杨昭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一名身着文士服的年轻男子走进了靖国公府,还在猜测杨昭带来的是谁,却见刚一进府就发现那人已经被蔡荃领到了西边的屋里。
透过房门,林源见里面有不少和自己同龄的人,稍稍想了想也就猜出或许是各家子弟吧。
示意众位勋贵入座,林源此时却有些变扭,因为是今日的主角,又是堂堂国公,林源此刻的座位就在正中间,若是年轻人还好,在场的诸位勋贵,随便拎出一个都比自己年龄大,自己本应改去是西边的厢房的。
轻轻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后。林源环顾了一下大堂内的众人,这才说道:“在这里,在下就先给诸位拜个年,祝诸位来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漂亮话还总是要说一些的,无论往日仇深几许,这正月可不能还惦记着。林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将酒杯蓄满,接着说道:“我林源离京十年,家中这十年间或多或少都受到诸位帮衬,在下感激不尽,千言万语都在酒中干了!”
这才开场,林源已经自罚两杯,自京中雁门春风靡后,想这么奢侈每桌两瓶的还真不多见,靖国公府上是什么模样,在场的人中怕是有一些要比林源自己都清楚,看这样子京中传言是真的,这雁门春出自靖国公府,要不然依着靖国公府上的条件,可是不干这么做的。
酒席已经开始,各桌都有些交谈声传出,武杰夹了口菜送入嘴里满意的点了点头,赞道:“味道不错,和你家比起来,我家那位能拉出去喂狗了。”
“京中常言道,好吃者唯有淮阴侯是真,现在来看可以改改了。”杨昭看着林源笑道。
“我赞成,这菜色不错,便是京中除了宫里,和落仙楼比起来也差不在哪儿。”张固笑着说道。
“听说这落仙楼和你有些关系,老夫去了几次一点没看出来。”武杰奸笑着这看向林源,有些尴尬的摸摸脑袋,林源瞥了眼张固,暗骂了几声。说道:“哪能做得了主,不过是占了星点份子罢了。
饭桌上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没有将林源的话当真。这京中已经传遍了,雁门春都出自靖国公府,还有日夜忙碌的柳下庄,那可是靖国公府的庄子。
似乎今日并不打算在这方面缠着林源,武杰率先开口道:“豫州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这眼看就要出发了,薛家那边同你联系没有?”
林源有些疑惑的看向武杰,问道:“这事儿还有提前联系的?”
见林源的表情,武杰就知道薛家怕是已经不打算安安稳稳的解决这事了,姚濂那边他们呢乐意不在乎,但是林源这边也是这样就有些玩味了。
杨昭此刻淡淡道:“那人可没有低过头。”
武杰听了也是点点头,林源自然知道他们呢说的是谁,薛家找不找自己说实话林源并不在意,不捣乱还好,若是捣乱,他不介意让薛家见识见识自己手段,有时候避免麻烦不是害怕,而是懒得动手。
薛家这边林源压根就没打算按部就班的去做,传统的手段收拾起来太费劲,只有出奇制胜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林源打算给薛家来点刺激的,一张网已经织好,只等撒网了。
“多谢叔伯关心,我知道怎么做了,在豫州我会小心的。”林源说道。
“据说薛家在南阳城这些年没少下功夫。”说话的是英国公刘坤,将酒杯放下看着众人说道。
“总之一切小心,犯不上和薛家鱼死网破,还有你可要注意一下姚濂那人,别跟着他一起犯浑。”武杰说道。
犯起浑来能让燕国公记住的看了不简单,林源之前见过,也没感觉人们所说的那么可怕,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怎么犯浑了?”
刘坤嗤笑一声说道:“这事儿又说头了,当年姚濂高中状元,本应该前途无量,哪知道他竟然要在封赏大典上又奏本上奏,当时的内阁夏大人收到消息,便知道姚濂要干什么,连夜劝说姚濂,但是这人一根筋走到底,说什么都要干这事,夏阁老怎么劝都没用,险些被气死,就扔了一句狠话,打算吓阻姚濂干傻事。”
“后来呢?”
“后来姚濂还是做了,他在奏本里历陈世家大族危害国朝根基,便是我们这些勋贵他也捎带了几句,当时朝中大半人被他得罪了,无奈之下皇上只好将他送到翰林院。”
林源有些奇怪,这些他大都知道,有什么特别他还真没听出来。见林源疑惑,武杰这才说到:“老刘没说完。”
刘坤点点头,接着道:“照理说这事也就完了,哪知道薛家一系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当时的礼部侍郎是薛家的人,见姚濂被贬到翰林院修书,就刺挠了几句,当时就将姚濂惹恼了,夺了侍卫的刀就要砍人,嘴里还喊着为国除害。”
听到这里,林源有些目瞪口呆,这人看来还真是位狠人,朝堂上动刀子,是真的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