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一转身,夔泽彦开始否定自己的第一认知。
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干干净净的,牛仔裤小罩衫,一脸从从容容的笑容,尤其那双眼睛,黑得深沉,却似能望到底的平和纯净。
后来由丁茂松的评价夔泽彦判断,他的这个小临居并非真的飞扬跋扈让人厌烦,只是宽裕的家境养成直率的性格,又造就了为人处事上的直来直往不思委婉。
夔泽彦没细问自家的老爷子“搭”上他的小临居的细节,听老爷子电话中字里行间的,像是对他这小临居的过往手笔很是满意。
算了,好在最在意的已拍板定案,至于别的,只要不太夸张,他夔泽彦都能接受,住现成儿的,没那么多挑处。
想起看房那天他的小临居看到自己的反应,夔泽彦心中一闪,“首长”二字被他的小临居说得那叫一个脆生,可怎么听,怎么揶揄的成分居多。
夔泽彦已将在人前微笑培养成了一种惯性,即使当下心里再不舒坦,面上也不会表露半分,不想,却在这么个小丫头面前破了功。
她是通过他的眼神感知后做出的应对,夔泽彦非常肯定这一点。
看来临居这个小姑娘,也是个于细微却关键处识人知事的有心人,只是丁茂松那小子头脑简单,只看到表相上的“不省心”。
夔泽彦突然开始期待,他的房子能被他的小临居装成什么样子。
倾注梁梁心血的夔宅终于快竣工,只除了露台的改装和书房里书柜上的字刻。
竹子的部分已完成,字的部分开了个头儿,截至昨晚半夜11:30,前两行初成形。
梁梁是越看越中意、满意、得意,已出的成品效果比想像中好得多得多,总算对得起那个夔什么贵得离谱的书柜和她惊天震人的创意。
“你在干什么。”
噻噻,有背后灵!
梁梁被身后的低喝声吓得一激灵,如果没记错,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吧。
“我问你在干什么。”
梁梁后背迅速起了一层冷汗,战战兢兢的转身,耶?不会吧,本应再小半个月后才能回来的房主大人,竟在眼前了?
“你在我的书柜上干什么。”
夔泽彦烦躁的把外套一扯扔在沙发上,大步上前拽开梁梁,看向自己的书柜。
“你在我书柜上瞎刻什么!”
当看清了造价不菲更是心头所爱的书柜上横七竖八的刻痕,夔泽彦的火气“噌”的蹿飞起来。
这回换梁梁凌乱了。
“我…我就是…就是进行了一下深加工…”
“谁让你刻的!”
再也绷不住了,回过身的夔泽彦面沉如墨,眼神冰冷,加之比梁梁高出一个头的身高,压迫感瞬间来席,迫得梁梁倒退一步。
“我问你谁让你刻的!”
梁梁惊呆了,从开始做装修设计到现在,她经常临时起意,但从未有业主发如此大的脾气,因为她的“意”都是好意,有的更可说是点睛之笔。
“出去!”
强压下高涨的火气,夔泽彦攥紧了拳背过身去,他简直不敢想像如果再这么看着他的小临居,他会不会对她大打出手。
梁梁有些缓过神儿来,惊一下子转成了气,“你喊什么喊!我就算做错了也是好意呀,你用得着这么急言厉色的吗!不喜欢就不喜欢,谁也没逼着你喜欢呀,你用不着急眼,明儿我做套新的赔你!”
愤然的跑出屋,梁梁气得眼泪直往眼眶里涌。
这什么人啊!
砰的关上自家大门,梁梁使劲儿把钥匙扔向客厅尽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