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漂浮着雨水与泥土混合的潮湿味道,还有森林里湿土的清新气味。长长的洞穴隔绝了外面的风雨,但是却让环境显得稍微有一些压抑和逼仄。那种感觉让独处的意味更浓烈了些,顾辞将节目提前准备好的油灯点亮,在雨夜的山洞里里守着一盏油灯的感觉很神奇。
灯火摇晃着重叠的影子,她坐在吊床上要摇摇晃晃,血沙正在那边将自己湿透的上衣脱掉,朦胧的灯光中他的身材看起来多了几分其他的感觉,她眨巴眨巴眼,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有花露水吗?”
因为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听清血沙的话,“什么?”她这样问道。
血沙从山洞的暗影里走出来,火光打在他的身上,让她联想到了欧美电影里习惯给白人主角做陪称的健壮土著人。这个联想是带着一点嘲讽意思的,但嘲讽的并非后者,而是前者。
血沙走到她的床面前站定,然后伸出手。她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但那只手却从她经过,并微微触碰了下她的头发。她已经紧张地想要闭上眼,却发现血沙从吊床上放的钩子上取下了她的包。他将包抵在她面前,声音沉稳,“花露水。”
在黑暗的山洞里被一个光膀子的肌肉男近距离盯着看的感觉……脑补一下就懂了。他的动作很稳重,拿着包的手没有丝毫颤抖,他的眼睛因为火光的缘故所以有些明亮,这种明亮让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陌生,在这样的雨夜里陌生感往往意味着疏离和危险感。
她接过包,有些慌乱地在包里寻找着他所说的花露水,在找花露水的过程中她能够觉察到他的视线,带着审视的、探究的……还有着几分令她皮肤灼热的温度。
终于找到了花露水,她将绿色的塑料瓶递给他。他没有说什么便接过了花露水,而后坐到一旁自己的床上开始给白天被蚊虫叮咬的地方涂抹。
她在黑暗里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变低,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山洞里都一片安静,唯有淅沥的雨声萦绕不觉。她为这一时的安静感到庆幸,因为现在的她真的是有些紧张。
“你在紧张?”他突兀地这样问道。
“啊,啊?怎么啦?”她慢了半拍,语气带着略微的夸张。
“你在紧张。”他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