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襄伸出手想要握紧手中的青瓷杯,想要喝口水安定自己的情绪,可是他的双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甚至无法靠近青瓷茶盏。
身着锦袍的闫茂盛见苏襄手足无措的模样,心底不好的预感更甚,惊讶道:“沈大人,距离太远,我们并不曾见过那对母女的模样,可您和他们打过交道,只有您知道他们的长相。”
“您仔细的想一想,沈珞长得与那个女人像吗?”闫茂盛看着苏襄,眸底也浮上一丝惊恐。
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身份为何,可是他们知道那个女人很厉害,很厉害。
如果沈珞真的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一切就都说通了。
那个女人那么厉害,她的女儿自然也不会输给她,如果沈珞真的是那个人女儿,如果沈珞记得当初发生的所有事,她绝不会放过他们。
狭小的屋子里众人陷入沉默,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甚至连头都不敢抬,有的盯着自己的手,有的盯着眼前的茶盅,有的盯着眼前的桌子.........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许铁匠率先发声:“不论沈珞是谁,我们都不能就此放过沈珞。”
“苏大人,您已经出来了,您在朝堂上能够说得上话,您必须杀了沈珞。”
“对,您必须杀了沈珞,绝不能让沈珞活着,否则我们都没有办法活着。”其余人纷纷附和。
面对几十人的逼迫,苏襄心底压抑的恐惧和怒火倏然而起,他豁然起身:“你们以为我不想要杀了沈珞吗?”
“可是沈珞不仅武功高强,手段了得,人也极其聪慧,我想过很多方法都没有除掉她。”苏襄见眼前人将所有压力都都押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勃然大怒。
“这些年我为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所有的压力都是我一个人受着,你们坐享其成,如今一个隐藏的危险出现,你们自己不去想主意,只想办法逼迫我一个人,你们哪里来的脸?”
语落,苏襄眸光猩红的看着所有人,厉声呵斥道:“如今你们都在宁安城,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啊!”
“所有的压力你扛了,可你也封侯拜相了不是吗?”
“所有的好处都被你一个人占去了,而我们还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你承担那些压力是你应得的。”众人没有想到苏襄会发这么大的火,再度陷入争吵。
“得到好处的只有我一个人吗?”苏襄反驳:“你们扪心自问滕州城的哪一个人没有得到好处。”
“你们守着自己的额一亩三分地那个不是过上了富裕生活,名扬天下。”
“你们哪个人没有得到同行业的尊重,你们还有脸说得到好处的只有我一个人,你们的后世子孙走到何处不是受人尊敬,哪怕是滕州城的学子走出滕州都受到了地方官府和书院的器重。”
“滕州走出来的孩子哪个不是官运亨通,哪个不是养尊处优,哪怕是遇到旱灾涝灾,朝廷不也是第一时间赶往救援。”
“得到好处的不是只有我一个。”苏襄歇斯底里的怒吼:“可留在京城的我却失去了女儿,失去了妻子,就连我唯一的儿子也跟我反目成仇.........”
“到底是谁得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