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等你熬个几年,比谁活得长,就能拿到的。”
“是吗。”
周锦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这段话他似乎从哪里听过,那个时候他信了,但现在他不会蠢到再信一边,“怡然姐有跟你说些消息吗?”周锦看着窗外缓慢移动的人流,不动声色地问道。
“没有问她这件事。”曹元说。
“怡然姐什么都没说吗?”周锦顿了顿,开口道:“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给爸爸打一个电话,这种事他肯定清楚,我们问问他这次是谁得奖。”
前方缓慢移动的车流动得更缓慢了,曹元换了个空档,将手靠在方向盘上,说:“你这么想知道吗?”
“也没有多想,”周锦压抑地握了握拳头,捏皱了熨好的长裤。
等他们赶到会场的时候,距离颁奖开始只剩下半个多小时了。曹元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找停车位,周锦进到化妆间里,让美妆师给他补补妆。
补完妆后,周锦一个人坐在化妆间里休息。他将打开合上无数次了的致谢词拿了出来,在化妆桌前展开。
这份致谢词是赵宏帮他写的,请其他同僚润了色,最后给文导过目盖章说能行。
“有人问我为什么想当演员,我当时回答,因为人一辈子只活一次,实在是太短了。入行至今,整整五年,这五年里,我演了很多角色,我的每一次表演,就像过了别人的一生,这么多角色里,有让我心疼的,有让我难忘的,但这些角色里,最有共鸣的,是李蹊。”
周锦用圆珠笔将这段话的最后一行字给重重的划掉,划掉了还不够,再将每一个字都涂黑,一直到纸上出现了一个微微下凹的窟窿,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为止。
他不要自己的致谢词上出现那个人的名字,他要将那个人的所有痕迹统统抹去。这个奖是属于他的,与那个人毫无关系。
不知道什么时候,曹元突然出现化妆镜里,他将身体倚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周锦。
正在修改致谢词的周锦注意到镜面中突兀的目光,他笑着抬起头和镜子里的曹元对视了一下,说:“你听到了我的致谢词吗?”
“嗯,我听到了。”
“元哥觉得怎么样?”
“不错。”
曹元没有动,还在门框边靠着,“紧张吗?”
“还好。”
曹元点点头,将身体站直,说:“一直忙到现在,要喝点什么吗?”
“咖啡就行。”周锦一边修改着领奖稿,随口答道。
“咖啡?”
“嗯。”
曹元并没有马上动作,他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周锦,你回来了,是吗?”
周锦身体猛地一怔,他故作镇定地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曹元,挤出一丝微笑,说:“元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回来了,是吗?”
“我不一直在这儿吗?”周锦答道。
“周锦,这个游戏已经没有意思了。”
“是吗?”当虚假的面具被毫不留情的拆穿,所有伪装的镇定和坦然在此刻统统土崩瓦解。
周锦的眼睛像是镀上了一层钢铁的薄膜,尖锐而冷漠,他现在连装都不用装了,他可以大胆而放肆的展现出他心里的所有愤怒和仇恨。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过身冷眼看着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