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念书。此刻他的兄长们都有家人儿女相伴,幼弟们也有母妃陪伴,唯独叶长洲始终只有一个人。
子时,宫中各处都静了下来,赵婆婆已经睡下,唯有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叶长洲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准备收了书就寝。
“啪嗒”一声极微弱的声音,叶长洲顿时竖起了耳朵:似有人将门栓弄开了。瞌睡顿时没了,叶长洲警觉地从桌上抓起砚台,闪身躲至门后。
“沙沙沙”脚步声越来越近,叶长洲胸腔内咚咚直跳。只要那不速之客敢悄悄推开房门,叶长洲就不吝赏他一砚台,保准他脑袋开花。
那人轻手蹑脚走到房门口,伸手轻推门。“吱呀~”木门发出摩擦声,那人见书房里亮着灯,却没见叶长洲身处何处,十分谨慎地缓慢伸进一脚。
叶长洲心脏剧烈跳动,握着砚台的手不自觉出了汗,紧盯着那只踏入门里的黑靴,算计等他半边身子探进来就砸得他头破血流。时间过得异常缓慢,那人谨慎地刚探进半边肩膀,叶长洲手里的砚台便狠狠砸向他头部位置。
但砚台还没砸到那人,叶长洲的手腕一下就被那人捏住了,砚台停在半空中。那人这才完全进了门,捏着他手腕一下将他抵在墙上,竟是薛凌云。
灯火下,薛凌云一身夜行服,面庞白皙锋利,强壮的身躯以碾压式的绝对压倒力将叶长洲按在墙上,嘴角扯起一抹笑,俯瞰着怀中惊恐不已的人,压低声音:“好狠毒,想杀人么?”说着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砚台轻放桌上。
叶长洲没想到薛凌云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追到宫里皇子居所来。他手腕剧痛,一把推开薛凌云,握着手腕坐回案前,低声骂道:“混蛋!捏死我了!”
薛凌云见他揉着手腕,抱着胳膊笑眯眯地道:“你太弱了,细胳膊细腿儿,”眼睛不干净地往他腰间瞟去,“腰也细,我喜欢。”
“呵……”叶长洲嗤笑一声,“薛凌云,你当真以为我会让你随便欺凌?我现在要是喊一声,你那狗头还能在肩上扛多久?”
“你不会。”薛凌云没脸没皮径直贴着他身子坐下,把玩着桌上的笔,“你要是喊了,我纵然没命,你也完蛋。”
他摩挲着光滑的笔杆,似把玩着叶长洲身上某处,眼神暧昧地往叶长洲身上瞟:“我就说是你勾引我来此幽会,看你如何辩解。”
叶长洲恼怒地一把将毛笔夺回来:“别乱动我东西!”将笔放回笔挂,怅然问道,“说吧,来我这里意欲何为?不会又是精虫上脑,想要来犯浑吧?如果是,出门请左转,往前出了宫门就是青楼妓馆,里面粉头面首多得是。”
“那些人如何能与尊贵的十六殿下比呢?”薛凌云轻浮地握住他肩头乌发,放在鼻下轻嗅,随即一脸满足地轻叹,“真香。”
叶长洲一把夺回头发,冷脸站起来道:“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薛凌云笑着去拉他的手:“你坐下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好点没有。”
叶长洲甩开手,正要发作,只听“沙沙沙……”房顶上竟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踩着瓦片微微轻响。
叶长洲变了脸色,尚未来得及躲藏,薛凌云眼疾手快一下将灯火灭了,拉着他就躲到门后。
随即便听到“唰唰唰”破空声和落地声,房顶上的人尽数跳进小天井里,随即“嗖嗖”两声极细的破空声朝着叶长洲卧房和赵婆婆住的下人房而去。
“那婆子被迷晕了。”一个声音低声道。
“好,杀了叶长洲,手脚麻利点。”另一个声音极小声说道。
“为何不两个一起杀了?”
“留着那婆子,叶长洲的死总要有人背锅。”随即,那些刺客便蹑手蹑脚准备进叶长洲房间。
听到刺客的对话,叶长洲惊恐不已,是谁要他性命?!薛凌云抱着他,感受怀中人颤抖,拉着他就地滚落书案下,书案的垂帘正好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