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湘楠脸上有伤,加上容颜憔悴,为不让大家担心才涂了些脂粉。没想到弟妹们没发现,这无用的书生却心细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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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薛湘楠不由得动容,但出口的话却带刺,“自己一身病骨,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童若谦低头,一双俊秀的眼眸似晕了一层水汽,缱绻愁思,薛湘楠心头“咯噔”一下,如遭了电击,顿时红了脸不敢再看他。
童若谦却浑然不知身边人在想什么,怅然道:“如今郡主为我做主惩治了薛文博,我了无遗恨,该离去了。”
薛湘楠一震,回头惊诧地看着他。童若谦脸颊清瘦,明明那么高大一个人,硬是被那毒折磨得瘦弱,连精神气都没有了。
自从遇到童若谦,她就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你……想好了吗?”薛湘楠慌了,下意识揪着自己衣带,低头轻声道,“你身上余毒未清,老家襄州也无亲人,你要去哪里?”
似听出她的难过。童若谦抬头,一双清亮的眼睛望着薛湘楠,清纯直白,几乎令薛湘楠有些招架不住。她慌忙躲避他目光,心脏像被戳了一刀子,又疼又难过。
童若谦低头,道:“虽再不能走仕途,但在下还有一双腿能走路,不能用一身本事治苍生,但以双足丈量万里河山也好。”
薛湘楠见他说得认真,似当真要走,猛地站起来,心里慌张了一下,想着要什么样的说辞,他才肯留下来。
童若谦抬头看着她,苍白的脸露出一丝微笑:“郡主为在下做了这么多,在下已经感激不尽,再不敢劳郡主为在下操劳。”
薛湘楠见童若谦抬头看着她,脸有些热,连忙转头看向一旁,强装镇定,道:“郡主府缺一个长史,你饱读诗书,可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童若谦望着她,明明眼里也有微光,却坚定地摇头:“多谢郡主,但在下还是要离开。”
薛湘楠怒了,转过头来伤心地看着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走吗?”
初遇童若谦时,他瘦弱不堪,一身毒几乎将他折磨得只剩半条命。薛湘楠可怜他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将他带在身边将养着,几乎不让外人见他。岑阳还半开玩笑说薛湘楠金屋藏娇,得了薛湘楠一顿爆栗。
最初这样对他,一是出于歉疚,二是出于同情。童若谦性子温和,温文尔雅又腹有诗书,见惯了舞刀弄剑的武将的薛湘楠,哪见过这等谦谦君子,时日一久,竟对他心生爱慕之情。
她想留童若谦在身边,反正他一身病骨也正好需要将养,最好在自己身边养一辈子……可是没想到,那人竟主动提出要走。
薛湘楠心里难过极了,看着童若谦清瘦的脸颊追问道:“你就这般不想……不想见到我?”说完拂袖转身,只给童若谦留了个生气又难过的背影。
童若谦定定地望着她后背,半晌没说话,屋中静得只剩木炭燃烧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童若谦轻轻叹息一声,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放到案上,轻声道:“宫中太医令的治伤圣药见效快,但他忽略了郡主是女子,太烈太猛的药易耗伤真阴。这是在下为郡主拟的一张药方,就当报答郡主为在下报仇雪恨,和这些日子照拂的恩德。”
他那日趁薛湘楠重伤,进来查看伤势,竟是为她量身开药方。
薛湘楠背对着他,久久没出声。
灯火幽暗下,微风送来若有似无的梅香。童若谦冲薛湘楠背影拱手一礼:“在下愿郡主日后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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