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看见马车,遥遥朝他们招手,只听一个声音高喊:“十六皇兄!”
竟然是叶明志。那他身边的那中年女子,定是曹氏无疑了。
叶长洲愕然,都以为来人是送别薛凌云的,却没想到还有来送别自己的;他更没想到,来者居然是曹妃母子。
叶明志提着宫灯朝马
', '')('车飞奔,曹氏身着披风,手里拎了个大包袱跟在后面跑。叶长洲见状连忙停下马车迎上去。
叶明志和曹氏都一身常服,风尘仆仆,连个随从都没带,就这么在荒郊野外的黑夜里等着叶长洲。
不知他们母子在此等候多久了?此地距离城门口有十里地,他们母子走了多久才走到这里?
叶长洲鼻头一酸,一把抱住叶明志,看着那张悲伤哭泣的脸,和他身后匆匆而来的曹氏,颤声问道:“你们怎么……”
他喉头哽得发痛,眼睛酸涩,后半句话再说不出来。他在坞原没有朋友,亲近的人也只有赵婆婆,却没想到他们母子还惦记着自己。
曹氏走得急,有些气喘吁吁。她见叶长洲左眼还有些发红,不禁伤心落泪:“你父皇也太狠心了,才从庆安国回来,又要让你去南疆。”
“十六皇兄,你眼睛怎么了?”叶明志松开叶长洲,眼巴巴望着他,担忧之情都要溢出眼睛了。
他们母子不知道清辉殿发生的事,叶长洲也不想说出来让他们担心。勉强笑了下,对曹氏拱手一礼:“让母妃担忧了。”转头对叶明志道,“这些天熬夜红了眼,无妨。对了,你们怎么在此?没有銮驾,也不叫宫人跟着,这夜黑风高的,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好?”
曹氏抹了把泪,道:“哪里都一样,宫中也不比荒郊野外好到哪里去,还不是整日过得提心吊胆。”
叶长洲没想到曹氏这么直接,愕然失笑:“母妃言重了。”
后宫如何勾心斗角,叶长洲从小看到大。曹氏不争不抢,为人处处忍让,才勉强保全一双儿女平安长大。可惜,不争不抢也保不住女儿,被送去和亲。
曹氏走到叶长洲面前,一双慈爱的眼睛望着他:“长洲,苦了你了。若不是你,月儿早死在和亲的路上了……”说着她又哭了起来,以袖抹泪,“你们父皇是个狠心之人,除了皇后生的两子,他谁都不心疼。还好,你和月儿还能互相照应……”
叶明志连忙挺了挺胸脯:“母后,还有我!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和十六皇兄互相照应,我能保护你们。”
叶长洲拍了拍叶明志的肩,对曹氏道:“月儿是我妹妹,我做兄长的自然该护着她,母妃不必挂在心上。”
“不。”曹氏抹了泪,一向温润、毫无锋芒的人眼里突然有了锐利的光,“以往我委曲求全,以为只要处处忍让,就能护我的儿女周全。从月儿和亲那天起,我才明白过来,在这宫中,无权无势便是最大的过错,不仅护不住子女,连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
叶长洲早就明白的道理,她现在才想明白。叶长洲感同身受,微微一笑:“母妃所言甚是。”他有些好奇这向来逆来顺受的曹氏,究竟有什么手段,便试探着低声问道,“不知母妃,意欲何为?”
曹氏凑近叶长洲,神情里还带着些许不确定,低声道:“长洲,你叫我一声母妃,我便斗胆当真生了做你母妃的心思。”
看着她那张清丽温润的脸,叶长洲心头一凛:“难道母妃……”
“嗯。”曹氏没等他说完,坚定地点头,温润如水的目光透着坚如磐石意志,“我知你心有不甘,而我也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看了叶明志一眼:“他阿姐幸得有你,才做了庆安国皇后;志儿的前程命运,我要自己掌握。”转头看着叶长洲,眼中微光一闪,“你若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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