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和守卫统领跪地相视一看,都不敢开罪袁氏,以额触地:“诺。”
牢门“吱呀”一声开了,袁氏丝毫不顾牢中污秽,一手提裙抬足踏入天牢中。
叶文惠和叶子洛被关在同一处,不过牢中中间隔着一道木栅栏,正是几日前关叶长洲的地方。只见叶文惠和叶子洛都被剥去了蟒袍,被换上一身囚服。两人头上王冠也都被剥去,头发散乱地各自坐在干草堆上,再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气焰。
袁氏背手走到牢笼前,一双苍老的眼盯着牢笼中的人,嘴角浮起一抹笑,杀气四溢:“来人,给本宫把灯都点上。”
牢中只有通道的壁灯,昏暗不清。狱卒领命,立即提来好几盏马灯,天牢一下敞亮起来。隔壁的叶子洛见袁氏来了,吓得匍匐在地产生高呼:“儿臣拜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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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背手只是看着叶文惠,并没有理会叶子洛。
叶文惠这才抬头,一张白皙的胡人脸庞好几处脏污,坡头散发地覆在面上,哪有半分往日的光彩,犹如街边乞丐。一双碧蓝的眼睛扫视了一下牢笼前众人,视线落在最前面的袁氏身上。他丝毫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傲慢之情溢于言表,高昂着脸冲袁氏微抬下巴:“皇后,别来无恙。”
落到这样的境地,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他竟连装都懒得装了。
袁氏并不计较他的无礼,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笑,随即消散,眼神如刀:“嘉亲王,怎么连母后都不肯叫了。之前不是叫得很欢吗?”
“哈哈哈……”叶文惠仰天大笑,双肩不停耸动,无比张狂,随即收了笑,用手指着袁氏身后的叶伯崇,笑得如咧嘴的恶狼,“那是叫给皇后你身后的蠢货听的。蠢货不明白,皇后你还不明白吗?”
被之前当狗使唤的叶文惠当面叫“蠢货”,叶伯崇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当真是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握紧双拳气得颤抖,指着叶文惠咬牙切齿失声骂道:“好你个叶文惠,你这老奸巨猾的匹夫!竟敢欺骗利用孤,孤要杀了你!”
他完全失了理智,转身瞥见身边狱卒手里的长杖,猛地夺过来就要朝叶文惠打去,吓得守卫连忙拦住他:“殿下,不可!”
“退下!”袁氏见叶伯崇被人一句话就刺激得失去理智,大声怒斥他。
叶伯崇被袁氏一吼,冲上脑子的血这才下去一些,放下手中长杖,低头站到袁氏身后去了,但兀自红着眼恶狠狠盯着叶文惠,恨不得咬他一口肉下来。
袁氏板着脸怒斥:“看你哪有个太子的样子,别人三言两语你就失去了理智。”她本想再痛骂叶伯崇两句,但见他被自己后的弓腰屈膝满脸愤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便再扫他颜面。好歹是太子,是大盛未来的继承人。
袁氏狠狠忍下怒火,转头眼神如刀盯着狂妄的叶文惠,一个眼神充满挑衅,一个则充满王之蔑视,针锋相对。
“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袁氏苍老的眼眸蕴着精光,虽不如叶文惠年轻,却比他更老辣。
她撇开春桃的手,一把推开牢门,不顾狱卒的阻止执意一脚踏进牢门:“还是怪本宫太心慈手软,当初处置你母妃时,就该把你们这两个狼崽子一起处置了。让你们活到今日,反咬本宫和太子一口,真是失策!”
叶文惠身强力壮武功高强,袁氏却敢走进牢笼,丝毫不惧他会暴起对自己不利。她目光如刀,直视地上盘腿而坐的叶文惠,轻笑道:“哼,不过,任你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能碰到本宫和太子的皮毛。”
她踏着满地干草一步步走到叶文惠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她低头嘲笑,恶毒的言语从那双薄唇娓娓道来:“可悲啊!常元香不过是庆安国巴结大盛的一颗棋子,生下两颗小棋子,需要你们的时候,捧你们高高在上;不要你们的时候,便可弃之如敝履,知道吗?”
叶文惠气得双眼通红,慢慢抬头直视袁氏,眼里的怒火快要喷出来了,喘着粗气冷笑道:“皇后你就想看我崩溃发疯的样子吗?哈哈哈,你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我可不是你那蠢儿子,一句话就被挑拨得暴跳如雷,然后撕心裂肺地跪地痛哭,像条狗一样匍匐在你脚下。你放心,我绝不会如你所愿。”
袁氏与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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