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绳,疯了般往乾城方向攻击。九军江面的神盾水师军团瞬间被撕破一个大口子,战船折损几十条,伤亡过万。
过了江的游夏贼子由杜振生七子杜沧澜率领,如离弦之箭直奔乾城而去,黑压压遮天蔽日,八万铁骑践踏过良田盐场,一路烧杀抢掠,撕碎一切阻挡,穷凶恶极直指乾城南城门。
乾城原本只有千名守军,植长云手里有步兵一万,骑兵八千、火器兵五千,总共两万三千兵力,在游夏贼子十万精兵强将的猛攻之下,苦苦支撑三日。
南城墙已被战火熏得黢黑一片,硝烟缭绕之中,大盛薛家军的军旗高高飘扬,植长云率领部众顽强地抵御着游夏人的疯狂进攻。城墙之下,游夏骑兵黑压压一片,他们踏着同伴的尸身,手持弓箭不断对准墙上大盛士兵射击,胯下铁骑仿佛会飞檐走壁一般,铁蹄狠狠地踏着城墙,几个纵身竟几乎跃上城墙。
大盛士兵利用城墙上掩体躲过游夏贼子的羽箭,趁游夏贼子要上来的关键时刻,手中的磙木“啪!”一声闷响,带着铁刺的磙木狠狠砸到马头上,顿时将那战马的头颅击得粉碎,一人一骑如同风中落叶般掉落下去。
细看城墙之下绵延十里,皆是游夏贼子的身影,他们的铁骑如同蚂蚁一般攀附在黑漆漆的城墙上,不断试图往上冲。但每一次,都被大盛士兵的磙木击落,尸身在城墙下堆积如山。
植长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苍老的眼睛布满红血丝,但却神光内敛,似一头年迈的头狼,站在城墙上镇定地指挥着士兵抵御游夏贼子。
“将军!城中粮草不够了!”一个士兵跑过来急报,“益阳城的支援也迟迟未到!”
植长云眼眸里闪过一丝忧虑,随即消散。他不能让士兵们看出他的担忧,否则一旦士兵们也害怕起来,乾城危矣。
“相信珩亲王,他一定会派人前来支援的。”植长云挺直了腰板,没有丝毫犹疑,“烽火既起,支援的人马一定在路上了。”
“诺!”士兵下去了。
这一仗是前所未有的惨烈,游夏人几乎是不要命一般用人在往上堆,不惜代价要将乾城攻下。他们这次带了辎重装备,冲车上装着巨大的撞城木,由身强力壮的士兵推着,一下下撞击着硕大的城门,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城墙之上都能感受到那震撼的撞击,地面也跟着响声动摇。
“将军,不好了!守城门的兄弟们快顶不住了!”士兵又来禀报,大声道,“情况危急,还请将军先走!”
植长云目光如炬,紧握手中的长剑,看着远处黑压压的敌军和不断撞击城门的撞城木,满心凄凉。游夏贼子们推着巨大的撞城木,如同疯狂的野兽般冲向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摇摇欲坠。
“砰!砰!砰!”撞击声震耳欲聋,撞击巨大的冲撞之力直接传到城内守城的士兵们身上,好几个被震得吐了血,随即又有人补上来。
城门在不断地晃动,守城的士兵们用肉身拼死护着城门,护着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没人退缩,植长云更不会退缩。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准备迎战,誓死保卫城门!”植长云大声命令道。
尽管士兵们拼尽全力,但敌军人数众多,力量悬殊。在一次猛烈的撞击后,城门终于被撞开,巨大的裂缝如同怪兽的巨口,吞噬着城中所有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