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钢呵斥完,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玉儿放在自己的座位上,起身道,“如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为父,我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不便为振武奔走。”他转身对薛宓道,“但你不一样,你比为父要自由些。这样,孩子就留在王府,你赶快回家候着振武,如今多事之秋,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劝他保全自身。”
薛宓委屈得又抹了下泪,道:“我回去做什么?回去担惊受怕吗?”
“你这孩子,别说气话了。”薛其钢有些严厉地走到薛宓身边,道,“振武是个正直的人,虽然迂腐了些,但他对你们母子疼爱入骨。别说那些傻话了,快快回去,如今王府也不是什么稳妥之处。”
薛文博看看薛其钢,又看看薛宓,一股冲动在胸间回荡,似乎此刻他不说点什么,薛家子嗣里唯一男丁的存在便无法彰显了。他鼓足勇气站起来看着薛其钢道:“父王!孙振武配不上二姐!你看二姐这么委屈,就让她留下吧!”
“胡闹!”薛其钢严厉地盯了薛文博一眼,只一眼,便让薛文博吓得一哆嗦,好像猫爪下的老鼠般再不敢言语。
“宓儿,听为父的,这不是闹情绪的时候。振武现在很难,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你这做妻子的当义无反顾支持他,怎能在他最危难之际弃他而去?”薛其钢难得柔和地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抬手替她拭去脸颊的泪,“待他过了这一关,你如何收拾他都行,这个时候,别离开他。”
薛宓和孙振武夫妻情深,这次闹和离也不过是气不过孙振武不听她话,偏要以身犯险。如今听薛其钢这么说,更是哭得以手掩面:“父王,女儿该怎么办啊!那么多的大臣被革职下狱,他非要正在这个时候去那是非之地……他那执拗性子,万一惹怒了太子和皇后……”
听薛宓哭得伤心,薛其钢深深叹了口气,安慰道:“别哭了,振武虽然性子执拗,但他手握刑部大权,把他革职下狱,一时之间还找不到能顶替他服众之人。皇后和太子暂时不会动他的,你且回去守着,总好过在这里干担心。”
薛宓这才抹着泪站起来,戚戚然对薛其钢道:“父王,那女儿先回去了。玉儿留在您这儿,给您做个伴。”
“放心,快回去。”薛其钢冲薛宓微微点头。
薛宓不舍地看了玉儿一眼,见孩子正玩得开心,依依不舍地走了。周姨娘这才慢吞吞端着茶盘进来,见薛宓要走,连忙道:“二小姐怎么就走了?不再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