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吐了一口气,露出笑容:“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此时倾城公主身在何处?”
“此女事关紧要,在入城之前就已经由岳父手下亲兵护送提前入京了。”郑天行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是王爷接手了此事,想着咱们原本是一家人,自然不该隐瞒此事的。”
他说着眼角余光偷偷观察宁王。宁王察觉,唇角笑意更深了些,点头道:“你所言不错,不管是她的身份,还是她与你一路同行之事,都关系重大。说不得,此案到最后如何发展,还要落到她的身上。”
看着郑天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宁王笑了笑,认真道:“二妹夫有心了,此事我自然会记在心上。”
这份人情不小,他自当领下。
而大理寺门口,直到马车拐出了巷子陈尔宁才直起身,脸上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立在大理寺门口许久,他才叫了身边得用的下属,吩咐道:“去一趟齐王府,把这里的事情交代清楚,就说大理寺无能为力,还请王爷早作打算……”
他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人纵马而来,直径停在了他跟前,惊得陈尔宁连连后退了三步这才满脸怒色抬头看了过去——宁王是堂堂王爷,给他气受也就罢了,这又是谁竟然敢在大理寺门口纵马!
他怒气冲冲,话还未曾出口就见那人翻身下马,直接上前露出一个手牌,然后冷声道:“陈大人的处境,我家主人已经知道了。主人只一句吩咐。”
是齐王的人?
陈尔宁双眼盯着那手牌,确认无疑之后又惊又喜,连忙问道:“不知道王爷有何吩咐?”有着齐王在身后,他如何用惧怕区区一个宁王呢!
“徐家昨日就造势,把消息给透了出去,虽然不甚明了,可是隋家的人也不蠢笨,如何不会提前部署。倒是倾城公主之事,出乎我的预料,昨日并未传出半分消息来,若不是二妹夫提及,我怕是也要错过这个消息了。”出宫之后,宁王就与郑天行分道扬镳,这两个刚见面就扯上官司的连襟偷偷通气之后为避嫌,并未多言。
此时他姿态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看着明华处理家中琐事,不由觉得疲累了大半天之后难得的惬意。
明华抬头笑了一下,把看完的账册略微记上两笔,让绿桃收起来,这才道:“这些事情,王爷做主就是了。那倾城公主知道了逃兵一案,虽然看似麻烦,与我们来说,倒也算是一步暗棋。有知道部分内情的她在,就不好粉饰太平了。”
倾城公主若一应不知,为了周朝脸面自然是要粉饰太平的。偏偏她与郑天行一路同行,知道了不少。此时若再匆匆结案,粉饰太平,反而更是难看。倒不如直接揭开来,查个清楚明白。反正是南岭之事,与北陵人关系不大。只要北疆布置妥当,说不得还能给北陵人一个教训。
而于逃兵一案宁王的部署安排比她心中计划的还要高明一些,只说为何没有当天就传召隋家的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今听他缓缓解释,心中倒是更生出一股敬佩之意。若依照她而言,自然是以快打慢,直接传召了隋家的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岂不快哉?
宁王却是以慢打快,竟然给了隋家充足的准备时间。甚至在他们以为会被传召的时候都没有动手,反而只是关押了逃兵入大理寺,连着萧家都还没有派人问询,反而是在昨日回来就安排了一队亲卫去南岭调查。
“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才能看到我所想要的变化。”宁王缓缓道:“不管是萧家,还是隋家,都与当初的事情牵扯不少,这两家只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