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榀虽然不觉得宁王真有本事收买了郑海,然而除此之外却再也没有第二种解释了。
许久,等到魏王呼吸平稳之后,他才低声开口:“若真是如此,郑海倾向与宁王这点,也要尽快向皇上点明才是。想来,年后这段时日,皇上对宁王愈发的亲近,也与这有关。”
有个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都寸步不离皇上的奴才,又熟知皇上心性和脾性,这样一个人会是宁王多大的助力?反过来,对他们又造成了多大的阻碍!
“没错,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而且,一旦让父皇觉得郑海倾向于宁王,那么不管之前他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皇上都会对宁王重新怀疑起来……”好不容易亲近的父子,只怕就又好回到原点了。
不,说不定还要再倒退无数呢。
“齐王不是想用北疆的事情对付宁王吗?”刘榀慢慢镇定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道:“依着学生浅见,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齐王对付宁王,咱们就寻找机会,对付郑海!”
“你说的没错,咱们当从长计议才是。”魏王缓缓点头,这些年来多少风浪他都熬过来了,自然不是齐王这个顺风顺水多年的嫡子所能够比拟的。若是论沉得住气,两个齐王也不必过魏王。
然而,他们都小看了自幼就被生活磋磨的宁王。
他们两个加起来,心性只怕都不如宁王坚定。
宁王得了赏赐,却是没有惊喜过望,塞了荷包给郑海,这才问道:“这春茶早就分发了下来,父皇又突然赏赐了这些,倒是让我有些惶恐了。听少监的意思,几位兄长,几位弟弟都是没有的。”
为什么就偏偏他得了这份赏赐呢?
郑少监七窍玲珑一般的心思,闻言把荷包塞进了袖中,笑着道:“故人惦记,夸赞王爷当初在北疆做的事情颇得民心,如今北疆百姓都念念不忘。皇上这才知道王爷不止有赫赫战功,因此大喜过望,让奴才过来送了这些茶叶。”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宁王一眼,意思不言而已。
宁王缓缓点头,“想来也只有谢将军会这般夸赞我了。吴将军只怕是没有这般的闲情逸致,也关心不到这些琐碎的事情。”
郑海见他了然,这就笑了笑,起身道:“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多留了。王爷留步,留步……”
他自然是没有被宁王收买,然而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从皇上还是个王爷的时候伺候到如今,他看得多了争权夺利,又没有皇上那些顾忌和猜疑,自然是看得更为准确一些。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已。
不管是齐王还是魏王,原先他两不想帮,那是因为这两个人势均力敌,不管是谁登基大宝都是有可能的。然而,这才不过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宁王回京的时候还是只凭着百年老人参吊着一口气的活死人,如今呢?
他看得清楚,宁王要本事有征战沙场的本事,要手腕有玩弄齐王和魏王的手段,要人脉,林矍、隋墨、柏家、晋王,等等等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