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ro可能也是在家里呆腻了,在后院能糟蹋、破坏的地方都很好地糟蹋了,已经对于家里产生了无聊的小情绪,在这片广阔的土地已经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一看到牵引绳就自动踮起后脚站了起来。
裴司琛的车已经快要驶上半山腰,已经能看见家门口的几棵树的脑袋了,并且能远远看见南嘉恩正带着roro在外面的小道行走。
马上就要到家了。
整片天灰沉如死。
在这个时候,东南角处停在一棵大树的搬家货车突然启动,轮胎发出撕心裂肺的划动声,司机没有减速的趋势,直冲冲地往那一人一狗撞去。
裴司琛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停了。
这辆小货车急速地冲撞而来,roro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往前走。南嘉恩听到身后的动静,连忙跑向狗,想把狗叫回来,但是车速太快了。
人扑向roro的时候被车侧身猛地擦过,南嘉恩带着狗滚到旁边的草地里,刚好是坡路,滚了好几下,直至撞到围栏人的身体才停止不动。
看着人还有存活的可能,货车司机转而掉头又想复来。
他跌跌撞撞地下车,举着那只水果刀,目露血色,手一直在颤抖,他人到暮年,举止显得老态,身材臃肿钝然。他心里抱着巨大的仇恨,一夜之间,他在工厂干了这么多年就被一点补偿费打发了,并且身体还因为常年劳作患上了肺癌。
他死也要拉上别人。
这人已经在附近蹲点很久了,裴司琛连日来都在外地没有出现,他等的焦急又犹豫,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而这几天从这别墅里都走出来同一个人,大概是裴司琛身边亲密的人,今天还带着狗出来遛。
杀死裴司琛身边的人同样可行。
他半瘸着腿,只想让地上那人一同和自己下地狱,要让这群高高在上、生活优渥的人也感同身受他置身的绝望痛苦。
为什么这些人可以衣食无忧,为什么他们就可以有钱有势地活那么久。
地上的人翻腾了好几下,头撞在围栏上,但是还有气,他能看见那躺着的人还在起伏的胸腹。中年男人的大脑重复浮现着这一条指示——解决掉他,巨大的恨意和遭受的不公让他双手举起那锋利的长刀。
他想明白了,前后再也没有退路了,他果断地将刀子迅速往下插,却被身后的人徒手抓住了。
顷刻间,他长久以来封闭、晦暗以及畸形的视线里立马溢出鲜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