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怎么样?”
郎纯臣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惶恐道:“王妃此计果断周密。只是有些凶险。”
“我也知道,可是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那个女人必须要死了,无论如何都是愧对了他们一家。他为王爷效力,却遭此大祸。此事皆是我一人的主意,同王爷无关。真的要应到谁身上,都由我承担。”
含藜神色哀伤,好像犯错的孩子,看得郎纯臣满是怜惜之情。含藜在他眼里由刚刚还是狠毒的冷艳魔女,立刻变得楚楚可怜。
“王妃不必自责,这本是官场尔虞我诈最稀松平常之事。他为主殒命也是无话可说。怪只怪他夫人太过执拗,就算我们不加害她,东窗事发,她也不会善终的。”
含藜第一次杀人,心里很是恐惧,郎纯臣的话无论真假,对她都是很大的安慰。
☆、第15章
深夜的天牢,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充塞着恐惧的宁静。
郎纯臣蹑手蹑脚的打开牢门,开锁的声音很小,却也让他胆战心惊。他摸索着朝床铺的方位移过去。
“谁?”
“小声点,是我。”
“纯臣兄,我的家眷如何?”
郎纯臣终于摸到床边,坐下小声道:“嫂夫人吵嚷着要面见皇上为你申冤。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人,根本不听我的劝告。”
“妇人之见。”沈豫说着一拳头砸到僵硬的床铺上。
“小声点。”
“纯臣兄,你一定要帮我,我是必死无疑,可是不能殃及家小。内人有孕在身,全只靠她能延续骨血。”
相交多年,想到他即将家破人亡却被蒙在鼓励,还幻想着保全家人,郎纯臣心中自责难当。
“何止于你。此事若是真相大白,我也在劫难逃了。”
“贱内无知,连累了兄台同……”
“别说了,还没有到必死的境地。我冒死前来就是要和你商讨此事。我想先把嫂夫人安抚下来,日后再从长计议。旁人的话她是不会听的,只有你能劝她。笔墨纸砚带进来多有不便,我拿了一方巾绢和朱砂过来,你即刻写信给她,我代你转送。”
“我这就写,要她安分守己,再不要胡言乱语。”
“她认准了要为你申冤,你叫她不要说她也不会听的。”
“那如何办?”
“你不如姑且顺着她讲,先把她稳住。”他将办法告诉他,沈豫连连点头。
“兄台高见,我如何没有想到?”
郎纯臣心里感叹:“我也不曾想到,到底女人才最知道女人。”
沈豫也不用朱砂,咬破手指抹黑摸索着写出一封血书来。
郎纯臣不敢久留,拿到血书就走。沈豫千万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