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亲贵都信佛,为了讨母后欢心,不得已罢了。我如此是为了谁,可有一点良心?”
“你呀,和别的女孩子就是不同,莫非喜欢做道士。”
“各路法典自有各自的道理,只是看那一路更复合自己的心境。佛法讲四大皆空,万象皆虚,最终要人彻底摆脱凡尘,毁灭欲望。可是凡人总是逃不出私欲,真正参悟能有几人,若是真的参悟了,没有七情六欲又觉乏味了。越是仿佛虔诚咏经诵佛,其实是私欲越重。供养不是为了慈悲修行,而是希望换取佛祖对于私欲的满足,实质上更是一种一厢情愿的交易。倒不如平常百姓,不知佛不知道,想法简单,心情平静,反而更加的接近神灵。倒是道家的清静无为,清心寡欲中还透着些凡尘的人情,可以令人获得内心的平静,却又不远离尘世。”
“爱妃如此鞭辟入里的言论倒是令我耳目一新。凡人皆有私心杂念,谁人能够免俗呢?你说的不错,母后和太后是私欲极深的人,为了私欲甚至可以不顾及社稷大局。父皇只是一味忍让,有时候我也会想,祁家到了这一辈,今后会如何?”
含藜见他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笑道:“我看你不像父皇,不像母后,倒是很像一个人。”
“谁?”恒允很好奇,在这小丫头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像你太爷爷世祖文皇帝。”
恒允面色虽然只是微笑,心里很高兴。在他眼里文皇帝是祁氏皇族中最为敬重的人,在他心里也是将自己同太爷爷自比。
“可惜虎父犬子,子孙不肖。”
“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说,这可是大不敬。”恒允食指摸着她的嘴唇道:“他日我儿子若是不争气,可要好好收拾你。”
说到儿子,含藜心里一惊,又想起那个不祥的梦境。
“今日大哥怕是别扭死了。太后突然来这么一出。”
“大哥倒是真的,人如其名了。真是可惜。”
“怎么讲?”
“白鱼微服啊。”含藜叹道。
“你这小丫头,真是不可小瞧了你。”
“如何?莫非王爷一直小瞧了我。”
“我岂敢呢?今日之事还没有好好夸你。太后都被你说的哑口无言了。”
“你怎么不说我把太婆婆得罪的不浅,以后有苦日子受了。”
“你放心,自有父皇母后给你做主。”
“父皇母后也要听太后的,若是也不能袒护我呢?”
“就是等着我说要我袒护了。”
“知道却不说,诚心气我了。”
“我是冰的很,浓情蜜意的话别指望我讲。”
“你讨厌。”
恒允微微一笑,贴上嘴唇亲她。
静王府里曼婥从宫中回来只是坐着发呆,寻幽从后面抱住把她吓了一跳。
“干嘛,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