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凋落的杏花还贴在青石路上,丁香上挂着露水,散发着阴寒的气息。
含藜睁开眼睛,见到窗口太阳的光,她的脸色白的好像瓷人。
“我怎么了?”水莼和一个小丫鬟守在床旁,见她醒了,水莼道:“姑娘不要伤心,姑娘小了身子。”
她虽然不知道其中的隐由,但是也看出含藜对肚子里孩子的担忧。
“不会的,我是在做梦,我一定还没有醒。”
“姑娘,您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您不要伤心,年纪轻轻的,天长日久,以后还会有的。”
听到以后两个字,她耳边响起那个女人对她的诅咒。
“你终生无后,并且要承受无休止的丧子之痛。”
“不要以后,不要有以后,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含藜双手抱住头,那句话不断在重复回荡。
水莼连忙过去安抚她,要小丫头快去找恒允过来。小丫头刚到卧房外,迎面撞见恒允听到声音已经过来。
“王妃不好了,王爷快去瞧瞧吧。”
恒允快步进去,见她恐惧的重复着那几句话,过去环住她叫丫鬟们都退下。
“你这又是怎么了。从有了身孕起就这样焦虑,以后还会有的。”
“不会有的。我被下了诅咒了。”说到这里她终于搂着他的脖子大哭起来。
“我害死了别人的孩子,所以她诅咒我永远不会有孩子,并且不断的承受丧子之痛。”
“这是怎么说呢?谁给你下咒了。”
含藜哭哭啼啼的把诅咒的事情告诉他,还有那个经常做的噩梦。
“这算什么大事,宫闱之中,这种事司空见惯。武则天当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杀死了,她绝后了吗?还篡唐自立,得以善终。你这算什么大事?”
“不是的,做过恶事自有报应的地方。好比李广杀降卒,此后终生时运不佳,最后失道自尽;商鞅滥用酷刑,最后死于自己的法令。我怕是就应在这上面了。”
“这些都是后世人传言的,谁知真假。你自从怀孕后一直郁郁寡欢就是因为这件事。”
“没错,我心里很害怕,又不能同人讲。”
“我问你好多次,你也不肯说。这又怪谁呢?”
“你以为我不想和你说吗?我说了又怕你烦,嫌我麻烦。”
“你自己有事不同我说,反倒总是怪我。我什么时候嫌你烦了。”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
“又是这样的话。”
“我知道你总是嫌弃我疑心重,可是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其中缘由我如何不知道。”
“不过越不过一个郝琳宫是吗?我只问你,在你眼里我是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你。”
此话确实把他问住了。她出身低微,好不容易攀附上哀家。以他的出身才情,她想要嫁给他没有好怀疑的。至于拈酸惹醋,哪个正室不是如此。这样司空见惯的秦晋之约有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也许在你眼里我和母后那样的女人一样。看中你的出身,因为成为了你的妻子,所以理所当然的爱你,理所当然的在意你喜欢别的女人。如果嫁的是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爱,一样的在意。这个人无所谓是谁,只在于他的身份是自己的丈夫。”
“难道不是吗?”
“不是的。”她坚定的道:“你大概从来不会想过我对你的感情。即便在宫中时我总是偷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