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婚后怎么过。先前也没怎么相处过。”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的,有什么难的。他知道我喜欢他,也知道非要娶我不可。男人只要知道你将会成为他的女人,不管喜不喜欢,总是要对你多加注意的。”
“真的假的。”娍慈表面上云淡风轻无所谓的语气,心里却想入非非起来。为什么他总是会感觉到她在看他,难道真的会有感应。今日也是一样,他为什么就没有征兆的回头。
“所以才会好累,深怕哪里做的不好要他瞧不上眼。你要知道我有多辛苦。”
“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你说的简单,他如何知道你喜欢他,你又没对他讲过。就是因为皇后赐婚。”
“只是赐婚他会觉得我是贪慕皇家的荣华富贵,怎么会以为我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不过他这样自视甚高的人,大概以为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他吧。”
“不要和我说你是不害羞的和他说了吧。”
“难道要我指望他和我说吗?”
含藜觉得自己到底是出嫁的媳妇,相比过去作姑娘自然多了一些口舌上的权利。她向恒允表白的事情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害羞的。
“我总要让他知道。即便再情投意合的两个人,不捅破窗户纸也是不好的。心心相印,不言之中也不错,但就是怕有个万一,萌生误会就不好了。好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何况他对我并不是很满意,我若不表露心意,他以为我贪慕虚荣,更加不会对我有好感的。想来我也是没有脸的。”
娍慈思虑盘算良久道:“你总是傻乎乎的看他,傻子也看得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凡事在别人身上看得清楚,轮到自己就不行了。好些事情该说一定要说。不过这事只有男人先开口,叫我和他讲当时我也是无地自容了。”含藜说着脸上也火辣辣的。
娍慈想到自己的境地,竟然和含藜很想象。是她自己先动了情,他那边怎样就不知道了。他又是那样清高孤傲的人,没准感觉到她喜欢他,现在正在心里嘲讽她也不一定。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要向他坦白,要是他不喜欢自己怎么办,自己要不要脸了。可是总是这样拖下去,如何有个结果?当初冷眼旁观含藜单相思还很是同情她,现在看来真是看得见别人,看不见自己。
其实她并不知道在皙鱼眼里她也是极为清高孤傲难以接近的人,心里也在盘算她到底是对自己动了情,还是有意捉弄他。
☆、第37章
当天深夜下起雪来,摧棉扯絮的大雪覆盖住京都的繁华,天地少有的宁静。含藜仍旧冬眠的小动物一样窝在自己的巢穴里,临近岁尾,等待这一年的结局。
不久后静王呈上一封言辞非常激烈的上书,力陈集权之利,外戚专权之危害。并且极力为即位大臣开脱。已经渐渐安抚下来的两宫又硝烟弥漫,既穆王之后,静王又成为两宫的众矢之的。曼婥生了儿子,当日两宫谁也没有派人去慰问,直到三日之后才送了些赏赐过去。
穆王要外调的留言渐渐没有了踪影,此次变革也不了了之。
曼婥生下皇长孙,献宗取名祁谅。
曼婥的月子作的却一点也不安稳,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她坚信这次一定是栽在含藜两口子李代桃僵的计谋上了。放下婚后和含藜第一次博弈失败的沮丧不提,本来无限期望的生下皇长孙也令她无限失望。祁淳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无比,嘉奖的都是场面话,赏赐的东西虽然挑不出礼来,但是和含藜小产时赐的东西比也是相差悬殊了。
“这算什么,我辛辛苦苦生下皇长孙。我再不进眼,我生的儿子可是皇上的亲孙子,祁家的嫡长孙。如何也不把他当人了。”
曼婥在床上把丫鬟手里端着的宫中赏赐的东西打翻在地,又把枕头朝寻幽狠命的丢。
“你刚生完儿子,动这样大的肝火,小心伤了身子。”
“不伤身子也要叫人作践死的,不如我自己死了。”
“我就说凡事顺其自然,你偏不听,如今还不想开些。”
曼婥大吼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儿子,你现在和我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