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会道:“你看聂娍慈是不是对我有意。”
朝闻惊愕道:“她!”
皙鱼微微一笑,摸了摸腿上的小猫。
“她可是……”
“勾践是怎么灭亡夫差的。亲之,继而杀之。”
“王爷是想走太后这条路。”
皙鱼点点头,脸上由刚刚的宁静恬淡变化成一种冷峻的神色:“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以我的出身,父皇死后能保全性命都难,又何谈复仇呢?皇后和父皇这两条路都是死的,就只剩下死老婆子这一条了。”
“我不信恒允也没有想过,可是皇后是他亲娘,死婆子的路他走不通,皇后又属意寻幽,别无选择只能选父皇这条路。但是我能,若是能娶到聂娍慈,就等于争取到了费家和聂家两大族,父皇到底是老婆子亲生,再怎么样也不能毫无母子情义。再有如果父皇真的对我有愧疚之情,没准秦失其鹿,我也有逐鹿中原拼死一搏的机会。”
“王爷高见,这似乎是最为有希望的办法。”
“你也不要高兴太早。如果聂娍慈并没有这个意思,刚才的一切都算我不曾说过。”
朝闻笑道:“凭王爷的风度才貌,天下哪个女人是不动心的。”说完叹气道:“王爷什么都好,只是命不好。”
皙鱼看了看他道:“你这是物伤其类呢?”
司薰殿里的那棵白踟蹰今年开的尤其旺盛,满树的花云妆雪砌一般。皙鱼从宸极宫出来,远远见到红墙里白茫茫一片。
“那是什么花,开的好旺。”
“是司薰殿里的杜鹃吧。”
“杜鹃长的这样高。”
“是啊,那里的那棵杜鹃奇怪着呢,长得尤其高大。”
皙鱼好奇走过去,到墙根下听里面有说笑声。
“姑娘,今年的花开得真好,莫非是有好事情。”
“傻丫头,什么事都往好事上靠。哪有那么多好事让你赶上。”
“怎么就往我身上靠。姑娘不是说这是您的护命花吗?既然是开的好就暗示姑娘今年有好运气。”
“我能有什么好运气。”
声音突然消失了一会,大概是在讲悄悄话。
又听见里面娍慈道:“再敢胡说,看我怎么罚你。”
“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好。”
皙鱼向贴上小太监微笑着使了眼色。
娍慈在树下听外面有人道:“王爷,这宫里的花开得好盛,不如进去看看。”
“女孩子家住过的地方,怎么能随意进去,回府吧。”
娍慈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心就怦怦乱跳起来。
她摸了摸头发,对青麦慌张道:“刚才好像把簪子落在花园的荼蘼架那里了,你快去看看在不在那里。”
青麦慌张的出去找簪子,到门口正遇到诚王经过,连忙行礼。诚王点点头过去,她又连忙转头朝御花园去。
娍慈见人都过去了,轻手轻脚的到门口,悄悄探出头去,却不见他的身影,心里奇怪道:“会筋斗云吗?这么快就没有影子了。”
出了门站在石板路上,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想来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还特意扯谎要丫鬟急急忙忙的去找簪子,反正她一定是找不到的,好对不起她。
娍慈垂头丧气的回到树下,摘下一朵花若有所思的嗅着,想起青麦刚刚说过的话:“姑娘今年要有好事了。”什么好事情,提亲的人被推走了好几个,父母面前也已经吵了好几次,再不嫁人也是不行的,自己该怎么办?
娍慈只是神游,冷不丁见地下一个影子和自己的重叠着,慌张的回过头,惊讶的“啊”了一声。怎么是他!他和她离的那样近,几乎要贴在一起。
“你怎么在这里。”
此刻她的心快跳出来,心里只想起一件,自己的脸该不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