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娍慈手里搅着自己的一缕头发。
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皙鱼道:“该回去了,要不然你父母会担心的。”
娍慈点点头。
“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他噗嗤笑道:“大家小姐,你羞不羞啊。”说着两只手掐着她的脸颊。
“你讨厌,不许嘲笑我。”
皙他在她耳旁道:“来日方长,我再告诉你,反正你想见我也不难啊。”
“你讨厌。”她一拳头打在他身上。她知道他又嘲笑她总是偷看他。
他把一只白玉鲤鱼放在她手里握好道:“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吧。”
她刚想说她还有那只玉盒子,又忍住没说,下次再告诉他好了。在她眼里那也是冥冥中的注定。
皙鱼给她系上斗篷,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和白天又不一样的感觉。娍慈在船板上走到一半,回头见他一身白衣立在灯火阑珊之间,莫非这就是蓦然回首。
娍慈上了车,见木樨一脸焦躁,车一开马上问道:“姑娘,到底是哪个王爷啊?”
在木樨眼里,够得着的王爷只有穆王和静王两个,可是都是已经娶妃的人了,况且王妃都是娍慈的小姐妹,以她的性格也不是会给人做侧室的呀。
娍慈看出她的想法,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道:“傻丫头,瞎想什么呢?天下莫非就剩那两个王爷不成。”
木樨回想起一些琐碎细节来,张大了嘴,试探道:“姑娘说的莫不是……”
娍慈点点头。
“真的是诚王!”
“有什么不行吗!”
木樨急道:“姑娘,诚王是皇子不假,可是他是庶出,皇后和太后没人肯待见。皇上现在在还好些,他日不在了,他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的出身配不上您,太后也不会答应的。”
“他哪里配不上我的。庶出又如何?那两个老太太不待见又如何?一个人的高贵与否无关他的出身。含藜出身比曼婥低百倍,谋略才华却比她高百倍。我倒举得他的风度见识是那两个嫡出弟弟比不得的。至于那两个老太太,入得了她们眼的人怕是也不见得是好人。我只是喜欢他的人,别的才不管。”
“您现在说不肯管,可是总要有个结果的。不要说太后,老爷太太那一关就难说,您总要嫁人的。即便依着您的性子嫁给了他,皇上总有归天的一日,太后皇后能给你们好日子过吗?”
“你顾虑的这些我早想过了。父母那边他们答应便答应,若是不答应,我死给他们看,或是出家,谁也别想强迫我。至于以后的事情,那两个老太太如何刻薄,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既然喜欢他,早有了准备,要死要活总之在一起。”
“这只是您一厢情愿罢了。自古男儿多薄幸,您自己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同您一样。要是皇后和太后略微阻挠恫吓,他就退缩了呢?”
“他不会的!”
“您只今日见了他一面,就认定他不会吗?”
娍慈面带忧色道:“若是他始乱终弃,我只当看错了人,终生不嫁,了此一生罢了。”
“姑娘别说傻话了,哪里真的能一辈子不嫁人的。”
娍慈坚定道:“信不信由你,我说到做到。”
☆、第49章
夫妻两个从宫中回来,丫鬟见两人手拉手一路说笑进来知道心情不错。
含藜洗过脸,褪了首饰,换上一件新作的雪青色纱衫,上面银线绣着百蝶穿花,里面紫色抹胸,绣着一朵牡丹花。
她懒洋洋先到床上躺下。恒允换过衣服也过来睡午觉,见她换的这件新睡袍,心里又痒痒起来。他刚躺下,她就粘人猫一样钻到他怀里。
“我总觉得你穿睡衣的时候比穿正装的时候好看。”
“男人总是不正经,连白居易写《长恨歌》也写道花冠不整下堂来,侍儿扶起娇无力。觉得女人不梳妆的睡态最可爱。”
“我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