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过几天他怀里就要换人了。
☆、第55章
两人几乎一夜没睡,第二日要起早上路,临行还要去宫中辞行。含藜只是紧紧的箍住他,拖一会是一会,反正不要他走。最后总算拖不下去起身梳洗,给他梳头的时候她剪下一缕用巾帕包了塞到怀里,又把一只绣着丁香花的紫色荷包给他系上,里面装着干丁香花和她的头发。
“想我的时候你就看看。我亲手做的。”
恒允把荷包解下来也揣在怀里,拍了拍心口道:“这样更贴心,也不必被人笑话带着个女里女气的香囊。”
“讨厌。”
她把头依偎在他怀里。水莼从外面进来,见到了也不回避,过去拉着含藜的胳膊道:“姑娘,再不走真的要迟了,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她沮丧道:“死丫头,要你说。”
恒允道:“好了,是该走了。”
路上含藜想趁最后的时候和他说些什么,不过也想不出要讲什么了。入宫后还是要强颜欢笑,她公公也是百般劝慰。不过因为要离开他,所有的人都变得面目可憎,连她公公都觉得很可恶。要是让恒允做太子就不会这样了。
从宫里出来便直接上路去南边,含藜望着他的车扬尘而去,向前快步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水莼拉着她的手道:“姑娘回去吧,伤心也没有用,王爷总是要回来的。”
她只是小孩子一样委屈的哭。
“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恒允走后含藜也不着急回家了,想到回到家里冷冷清清也是无趣。马车在集市游荡了几圈还是心烦,终于决定回家。
进了卧房,见床铺空荡荡的,想起昨夜两个人还绸缪恩爱,现在却是天各一方。现在他还没有出京城,不过马上就要到秦关了。
含藜也不换衣服,在书案前抽出一帧雪青信笺,写道: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夫君远行,望尘莫及,心中彷徨,不见归期。市井徘徊以消凄凉,红尘喧嚣更觉身处白云清冷之中。归家冷雨又起,见雨滴桐叶,又见帷幔空荡,祲衾寒薄,回思昨夜听雨夜话,不禁思量,哀从中来。想夫君客舍他乡,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与妾同愁。寄此尺素,料夫君未到鱼雁先至。夫君到此异地,见妾文墨,不甚觉孤寂。何日君归来,共剪西窗烛。
香糯雪花猫
这是他给她取的绰号。有一次他说她又香又白又软,好像糯米糍一样好吃,就叫香糯。
含藜对着信叹了口气,封好叫人送出去。想到换作她自己,去到一个没有亲人的陌生地方,一到地方能看见他的信一定不会觉得太伤心,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一样。
水莼过来道:“这才分开多一会功夫,就先写出一封信来了。怕是这一封送出去不久,马上又有好几封了。”
“你少取笑我了。叫你送就送,哪那么多废话。”
“王爷出去也是为了大局,姑娘就不要只耿耿于怀不好的一面,也要想想有用的一面。”
“我知道。”她双手托着两腮,把腮帮子吹得鼓鼓的,好像自己受气成了一只受气包一样。
“可是他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说完气道:“也不知道他这个没良心的会不会想我。那边美人又多。”
含藜最在意的是郝琳宫离的不远,可是又不愿意讲起。
“王爷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忘记您的。”
“他们皇家,昨日还是恩爱夫妻,今日说休就休了,说杀就杀了。没见过也听的耳朵起茧子了。怎么能保证?”
含藜虽然还是不愿意面对,但是她相信他不可能不在南边另找的。自己见不到权自欺欺人算了。
雨下了一夜,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被子冰凉的,她血气不足一个人是睡不暖被子的。心想他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少阳,大概也是一个人。总不会那么着急的找女人。
恒允也是孤枕难眠,独自宿在驿馆,客舍他乡,冷冷清清,三更夜雨五更愁。想到家里的小丫头此时此刻保不准又要泪花落枕红棉冷,执手霜花吹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