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什么呢?”
恒允把她从椅背后抱到腿上道:“狐狸精、花精,还是醋瓮呢?”
含藜道:“我要做丝萝”。她头靠在他肩膀上,又道:“娍慈都嫁人了,我哥哥也该成婚了,也叫我母亲安心才好。”
“什么叫娍慈都成婚了。莫非你觉得她要孤独终老。”
“这倒不是。不过曲高和寡,越是难得的人,越是难得遇到配得上自己的人。不过好在有大哥,可见月老还是怜香惜玉的。”
“我却也是没有想到的,不过想来他们两个也是登对。”
“你看出来没有,他们两个成婚以前就好了有时候了。瞒了所有人。我说呢?你记不记得那年大哥过生日我们送了一只玉笔洗,因为没有好看盒子,她非要送一只,雕工尤其的精细,她那段时候手上缠着白绢,一定是她亲手雕的,着急弄伤了手。还有家里无缘无故养了一大条通身雪白的锦鲤。没事就对着鱼发呆,没过多久又多了一条小一点的,也是春心萌动。”
恒允笑道:“好了,这才是闺中密友,没事的时候孤高傲世的,有了喜欢的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可是同样是兄弟,就不见你和大哥一样。你没有看到……”含藜脸上故意显出一副惊愕神情道:“大哥以前那样清高孤傲的人,成婚以后全变了。两个人一样,一会儿见不到就受不了。出去才几天,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一刻都等不了。比二哥对曼婥还要过分。”
“所以穆王妃就更显得形单影只,孤枕难眠了。”
“有你和没有你都是一样。”
“是吗,那何必肠断白蘋洲的望穿秋水呢?不如我也向父皇请旨去带兵,也有些兵权。”
“你要去就去,这次我也不要一个人留在京城了。你去哪我也去。”
恒允长叹道:“这叫我怎么办呢?不是说有我也不够温柔体贴。”
含藜娇滴滴道:“也没有的,其实你比刚成亲那会儿变了好多的。”
“我有吗?”恒允很是诧异。
含藜只是傻笑的不住点头。恒允一直否认自己的改变,不过众口铄金也是不得不信。自己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因此就说他是他两个哥哥那样的情痴吧。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已经是傍晚时候,天色还没有染上一点夕阳的颜色。雨过天晴青蓝色的天,好像一块刚染过未干的绸子又浸在水里,慢慢氤氲开来。
“好漂亮啊。”
含藜拉着他的手到船头看天。两只白色的大鸟翩翩的飞过,可能是因为打湿了翅膀,飞得很低很慢,翅膀摆动的很慢,有一种如梦幻境之感。
“这是什么鸟呢?”
“看不清,大概是江里的白鹭。”
“好大好白啊。”含藜望着两只鸟渐渐飞远了,又想起那只大白凤。它的家在哪儿呢?现在在什么地方?那里会有白昼之分吗?它又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还会到人间来。那一次来就是为了她吗?
“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
“我知道,你又想你的那只守护神了。”
“是啊,它也很大很白,那一身的羽毛真的太美了。好像……”
“好像洁白的雪花,又像晶莹的清霜。雪的白,冰的清傲,水晶的光洁。我都听你说了无数遍了。”
“你就是不相信我,没有见到它是你今生的遗憾。你是嫉妒我。”
“是啊,我好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