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笑道:“我竟不知道我自己是个完人了。”
“少得意,不过是在我这儿,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别人那里就不一定了。没准,做个合格的丈夫或许还能差强人意,做情人嘛大概就惨不忍睹了。”
“我竟做不了合格的情人。”
“这样不解风情,不知风月,如何能够诱惑少女娇娘。成全山盟海誓,偷香窃玉之事。”
恒允笑道:“逢场作戏这样无聊至极之事,过口不过心,最简单不过。我只是不屑应付,若是真要,做情人倒是比做你的丈夫容易的多。夫妻之情如滴水穿石,看似波澜不惊,天长日久却见真迹;露水姻缘,秋风落叶,看似轰轰烈烈,最后一去无踪迹。”
含藜摇头道:“我却不这样想。能不能刻骨铭心不在于是不是夫妻,而要看情义深重。若是有情,即便朝露姻缘,也可永世不忘,若是无情,纵然作了一世夫妻,也是怨侣,毫无留恋。”
含藜突然望着他道:“假如我不是你的妻子,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情人。在你心里我还会是如今的位置吗?”
“你啊,怎么会这样想。”
含藜笑道:“我嫁给你以前就有这个想法的。如果你娶不了我,那就作情人,做妾,反正我不甘心。”
恒允大吃一惊,道:“你竟这样想过?”
含藜认真的点点头。
“你这个小丫头,端着正室的架子最看不得人纳妾,竟还想着要做人的侧室,没名分也可以。”
“有什么不行的,人为己谋。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是我一个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要是真的像你说的,当年穆王妃另有其人,你又如何檀房独宠呢?”
“我总有办法,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总要想办法要你只有我一个。”
“这样粉末倒置,不分尊卑,你就不会有丝毫不安。”
“我才不管什么尊卑礼法,有没有人独守空房,我只要我自己想要的。”
恒允仰头看天道:“我怎么觉得我成了俎上肉。”
含藜两只手扯着他的脸颊道:“所以,你是逃不出的手掌心的。休想摆脱我。我可是宁我负天下人,勿让天下人负我的。”
恒允沉思起来,这个小丫头,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他长相厮守。自己这样一个同情爱决绝的人,什么天缘巧合要遇到这样一个情痴。
“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怕吧?”
“不觉得,倒是令我惊愕,总是觉得自己的妻子了解的明明白白,但你总是要给我惊讶,原来还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事。”
“我总是怕你嫌我不好,就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到底男人总是不喜欢心性不纯的女人。可是你面前心里又藏不住话,什么都和你说了。”
“这样最好。夫妇夫妇,本就是一体,彼此有什么事不能说的?我确是喜欢心谛淳厚的女子,也知道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如你待我真心的人了。”
恒允心里是很感动的,这感动不同于新婚最初的那几年,那时的感动源于她全心全意的真情,这真情同他与她的地位身份是无关的,不是妻与夫,下与上,只是一个女子深深的爱着一个男子。而今的感动,是对于她的执着,耳鬓厮磨这么多年,经历过这些事情,在他身上会见到她不曾见到的好,也见到她不曾见到的不好,但在她眼中他仍旧是最初幻想中的他,感情一丝一毫的没有消减。
“能永远活在最初的幻想中真的极为难得。”
含藜道:“你不是幻想,你是梦,不过这梦是白日梦。都是白日做梦,夜里的梦就是真的吗?白天还会念念不忘,不必睡眠去催化,清醒时还念念不忘,这才是真的心中所想的。”
久久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水莼喊道:“起不起来了。”
两个人再是赖床也没有过了正午还不起的。听里面含藜道:“不起来,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