娍慈怅然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今日的,以后又能怎么熬。看他对那个女人那样好。”
含藜在凤兮宫一直到傍晚才走,两个人到了这个时候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多年挚友彼此陪伴。临行含藜忍不住抱住她哭起来,她们都知道这次一离别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回去的路上含藜一直在哭,哭娍慈,也是在哭自己。回到王府恒允见她满脸泪痕,看到他更加受惊的小猫见了亲人,一头扎到他怀里哭起来。
恒允摸着头道:“这是怎么了?”
她不说话,只是哭。
“到底怎么了?”他也惊慌起来,恒允一直强作镇定,心中如同惊弓之鸟。
恒允抬起她的脸,又问她缘故。她只是哭,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就是想哭。”
恒允一颗心这才放下来,扶她到房里坐下。
“见到皇后了,她和皇兄怎么了?”
含藜这时候止住了哭,木呆呆道:“不知道,见了她就是想哭。”
“人家两口子闹你跟着哭什么呢?”
她只是把头靠在他身上不说话,熄灯以后她窝在他怀里道:“今年春天司薰殿的杜鹃花开得从来没有那样好过。那是她的护命花。”
☆、第116章
皙鱼专宠全妃,每日理政到深夜,还要到她宫里就寝。全妃恃宠而骄,跋扈无理他竟全不阻挠。端午节的宴席上假装没看见太后,不行大礼,皙鱼非但不责罚反而笑而不语。他始终不肯见娍慈,娍慈郁郁寡欢隐居在寝宫,中宫渐渐成为讳莫如深的话题。
这一年秋天边境再次遭遇掳掠杀戮,同献宗不同,近六十年未行大战,孝宗放弃议和正式开战。在此他的果敢和英明无论身后的反对者还是拥护者都无可否认。
入冬后战势更加严峻,他还是坚持要打下去。夜已五更,孤灯只影,还有无数封的前线的上书。这段日子朝廷的一切事物都停止下来,只有战事。
皙鱼拿起茶碗喝下大半盏,揉了揉两只熬红的眼睛。
朝闻上来道:“皇上。”
“什么事?”
“中宫来报说皇后……”
“皇后怎么了?”
“说皇后高热不醒人世。”
他扔下笔,睁大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冲出门去。
皙鱼冲进寝宫,见她面色憔悴虚弱,虽然发着烧,脸上还是没有血色的白。只有嘴唇烧的起了皮,看出她烧的不轻。
“太医呢!”
“已经去请了。”
“请了怎么还不来!”
“奴才这就再去。”太监说完飞快的跑出去。
“皇后病成这样现在才通报!”
宫人们跪了一地,木樨跪在地屏上道:“皇后平日一人在卧房里,也不许奴婢们进去。一天两天不出来也是寻常。今日是听里面一直没有动静,叫门也不应,才知道病成这样。”说完呜呜哭起来。
太医看过,娍慈的病虽重倒也不至于危及性命。
皙鱼这才放下心,疲惫的叫宫人们退去。屋子里只点着一盏灯。桌子上的碧青花瓶里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