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下,让寻幽下旨先斩后奏,将皙鱼夫妻的棺椁安葬。这大为触怒了段太后,她要寻幽无论如何要把已经安葬的棺椁再挖出来。
当时寻幽震惊的讲不出话,最后大喊一声母后,跪倒在地。宫殿里并没有刀具,恒允拔出头上的束发簪子,披头散发在手腕上狠狠划了几下,鲜血直流。
“母后,儿臣同皇上念及骨肉之情,死者已逝,还望母后能海涵。”
寻幽望着恒允流血的手腕,愣了一下,也拔出发簪割了手腕。
段太后惊道:“快传太医来,皇上你是真龙天子,不可自伤玉体。”
太后不依不饶闹了好几日,一天夜里梦中梦到一个珠圆玉润的小孩子。
“皇祖母为何绝情至此。不许我入祖坟,我父王母妃出生入死得的天下,祖母竟偏袒二伯父?大伯父对祖母有恩,祖母竟忘恩负义,非要将他挫骨扬灰不可。我父王自伤竟也感化不了你。皇祖母泯灭人伦,今后定然不得善终。”
“你是谁?”
那孩子笑道:“皇祖母果然冷血,竟连我也不知道了。”说完离去。
段太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这才想起那是恒允两口子殁的那个孩子。
自此以后段太后再也没有提过要把皙鱼的墓打开重新入殓的话。不过恒允同他母亲的心结再也没有解开,后更因为含藜的缘故母子两个十二年不曾想见。
寻幽即位后报答恒允在旻清之变中的大功,提拔他为中书令,并封护国亲王。这一举动不仅是曼婥,段太后也极力反对。
因为对于皙鱼心有余悸,寻幽即位后不明新君的性情,边境狄岷虽有雪耻之意,却不敢草率出兵。阏氏安国公主熟知寻幽的脾气,向夫君进言,新君性情柔软,受制于妻。趁现在即位不稳,大举出兵,必当全胜,否恐错失良机。
寻幽即位不到两个月边塞硝烟又起,维持三年的平静再起纷争。
对于战事段太后和曼婥都极力主张议和,寻幽也偏向此意,但有皙鱼力战得胜在前,他顾忌被品评。最后两个女人坚持,他也同意议和的主张。
恒允被罢黜了中书令赋闲在家。他力陈应战,因为太后和曼婥的反对,更加大得人心。
狄岷既上次惨败后誓要一雪前耻,并不顾忌寻幽下旨议和的主张,一直打到逾川,一路来官民死伤惨重,京师陷入惶惶不安之中。寻幽从未经历过如此大劫,恐惧的夜夜难以入睡,深怕落得国破家亡。他这样惊慌失措,朝臣更加心里没有底。
段太后和曼婥婆媳两个只是整日吃斋念佛希望佛祖显灵。大臣中私下议论,当年节节败退打到克谷,孝宗仍旧面不改色,镇定如常,督促前方继续打下去,相形之下,多有思念前君风度。
战事打了一月余节节败退,段太后只得又请恒允出山。她连同寻幽夫妻两个请恒允夫妇入宫商讨。
到了天颐宫含藜笑道:“要我来不是添乱,我又懂什么?”
恒允微微一笑。那意思分明是太后和曼婥两个女人插手国事。
段太后急慌了,劈头盖脸道:“什么时候了,还没心肝,我们这里急得火烧房,你们两口子还笑嘻嘻的。”
恒允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敢保证就算不派一兵一卒,最多再打半年,他们自己就回去了。”
“你胡说,他们要是打进家门口怎么办?”
恒允道:“没等打到家门口他们的供给粮马早没了。何况敌兵擅长骑术,优势在于精炼灵便,百姓升平日久才会被吓到。他们那几匹马,若真的进了关中,百姓一百个对付一个也收拾了。”
“你说得轻巧,真的打进来不信殃及不到你。如今我和你哥哥都没了主意,全指望你有个决断,你倒这样说起气话来了。”
含藜赔笑道:“母后息怒,您自己的儿子您还不知道,他怎么是那等不分轻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