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瞧不上含藜出身低贱的,如今她家老爷又只一人之下,对她多有不敬。含藜听了是她心里冒起一团火来。
撩开帘子伸出头去,见她站在门口和几个小尼姑讲话。
心想:“什么人?说是潜心向佛,隔三差五来庙里,肚子里还是男盗女娼的。到了佛门之地,也要尼姑们不管老的小的众星捧月的围着她。”
高夫人抬头见到含藜,投以微微一笑,但那笑容里透着戏虐不屑。
含藜甜甜的一笑,放下帘子,脸上马上阴沉下来。她心里边气边透着车帘子的缝隙看外面,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来。
水莼一旁边抱怨道:“知道我们要过去,还不让路,这是要作死啊。我去和他们理论。”
含藜一把抓住她的手,摇摇头,眼睛却不离开外面。待到胡氏终于聊完上了路,他们的车才得以过去。
“姑娘这是怎么了,我们堂堂王爷,还要给他做大臣的让路。”
含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让她作死去吧,小心把自己张狂死。”
恒允进到屋里,见屋子里布置着各色的野花,淡蓝的床帐子,绣着各色野花,系帐子的绳子上插着一束蓝白野花。她穿着雪青色绸衫,头朝外睡着,头上戴着一朵淡紫小花,手上戴着紫花编的一只手镯。
“这是到哪疯去了,累成这样。”
他在她身边坐下,摘下她头上的花挠她的鼻子。
含藜懒洋洋的也不睁开眼睛。
“不要烦我,我好困啊。”
他在床上躺下,抱到怀里一起睡觉。
“我告诉你,我今天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
她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恒允睁大眼睛,道:“你确定吗?有的人就是长成那个样子。”
“我哪里知道?不过若不是真的,为什么他看我那一眼的眼神看着那样的不怀好意,放下车帘子他还盯着帘子看。”
恒允思索片刻,道:“以后再也不许到那里去。”
“我什么时候去过的,我从来不去那些寺庙里的。”
“以后更不许去。”
含藜笑嘻嘻道:“要是真的,看高老头还有没有脸了。”
“你有办法?”
“我已经叫人留意了,到时候要是我说中了,你要好好谢我的。”
恒允无奈道:“回回都要我谢,你这小丫头真是馋猫。我先给你定钱,成不成也不向你要回来就好。”
说着一翻身动起手脚来。
“你讨厌,太后叫你这几日斋戒,过几天去宝香寺为她祈福。”
“近神得道。还有比这样更亲近的吗?”
“是得道近鬼神。”她给他褪去衣服。
午后尤其的安静,蝉叫也听不见,一只白白鹇悠闲的站在窗台上清理羽毛。
含藜枕着他胸口,道:“你好坏,我刚洗完澡又一身汗了。”
“就叫人烧汤。”
“不要,这么快要笑话我了。”
刚说到这里,听外面水莼道:“王爷王妃,宫中传出消息说楚太妃和七皇子薨了。”
含藜听完惊道:“这么薨的?”
“听说是七皇子染上了疫疾,传给了太妃,昨夜七皇子薨了,楚太妃伤心也薨了。还有宫中的宫女太监也殁了好几个。太后说怕传大发,要尽快入殓,明日就要下葬。病死的几个宫人连夜就烧了。”
“这个时候发丧。”含藜喃喃道。
“太后说要王宫大臣明日去发丧。”
“知道了。烧水。我要沐浴。”水莼答应一声去叫下人烧水。
恒允道:“母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