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的意思是要和他一起死。
“那是什么花?”含藜闻道浓浓的花香,寻着花香望见夜色里一片白色。跑过去是一大片白芍药花。雪白的花夜色里依稀还看得见,月光照在上面映射成淡淡幽蓝的光,阴森而神秘。
“好香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她低头去嗅花蕊。花朵里冒出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触到她的脸,抬头是飞出两只白色的蝴蝶。扑簌簌的飞着,翅膀上的鳞片闪着淡淡的青光。一只飞得不见了,另一只似乎没有看到她去的方向,还在盘旋着寻找。
含藜望着那只蝴蝶,不一会儿那一只也不见了。
回到寝宫含藜在椅子上坐下,捶着小腿道:“这一天真是乏啊。”
到了屋子里,恒允看到她的脸笑道:“怎么成了花猫了。”
“嗯?”
她懒得起来,不知道他的意思。宫女拿过镜子放在她跟前,脸上蹭到蝴蝶的鳞粉。
含藜摸着脸颊道:“好像涂了粉一样。”她平时不怎么擦粉,因为还是本来样子最美。
另一个宫女连忙捧上手帕给她搽脸。含藜摇摇头,自己拿出巾绢擦去了。
现在安静下来心里突然有些怅然,自从献宗殡天,宫中大大小小办过这么多次庆典,唯独没有一次是为她的。就连安宜公主这样的人也配一次浩大的典礼。莫非自己真的没有那个命。
她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静静坐着。
“娘娘可是累了,奴婢服侍娘娘更衣休息吧。”
含藜微笑着起身换衣服梳洗就寝。
☆、第140章
安宜公主起先还整日惶惶不可终日,身边的人对她渐渐生出怜悯之情。但不久之后神志恢复过来,又自恃于国有功,变得比过去更加泼悍不良。陪她回国的宫女在狄岷对她不离不弃,忠心耿耿。她事后怕她泄露出自己在那里的经历,不久将那宫女秘密害死。
含藜道:“这才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忘恩负义,禽兽不如了。”
夜已经五更,恒允穿着黑色常服,在灯下批公文,后面一团软软的东西糊到他背上,伸出两只手把他一环。
“怎么了?还不睡觉。”
她只懒洋洋的靠着他,也不说话。
他边写着批语一边道:“怎么了,近日可是冷落了夫人了。”
“国事为重,什么冷落不冷落的。”
恒允拽住她一只胳膊把她搂在怀里,一只手握着她,一只手照旧写字,道:“如此深明大义,我心甚慰啊。”
她懒洋洋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道:“享受权利的快感,可以叫人不知疲倦。”
恒允笑道:“你不是说过不爱权的人不会成为合格的帝王。”
“是啊。”
“你如此清傲的人竟喜欢我这样权欲极深的人。”
“没有欲望的人是虚度光阴的庸人,欲望有很多种,权利也是其中之一。有的人欲望在于刀笔,有的在于享乐,有的在于名望。而权利是最为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