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清楚还这边走?”
“不走你就留在这儿!”
“走,当然走。”
季洲行动困难,吕清稚就把季洲搭在自己的肩上,慢慢往外走。
“要不要歇会?”
“我们必须尽快走出去,这里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滑坡。”季洲尝试从吕清稚的肩膀上脱离下来:“男女授受不亲。”
吕清稚哼笑一声:“哼,该亲的早就亲过了!”
季洲没再做声,不是因为不想说话,而是因为实在没力气了。
“你怎么样?歇会儿吧。”吕清稚扶着季洲坐下来。
季洲明显感觉得到水平面还在上升,跟吕清稚说道:“你走吧。”
“一起走。”
“快走,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吕清稚依旧道:“一起走。”
“你这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没跟你开玩笑!”
吕清稚坚定的看着季洲:“我从来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不把你带下山,我是不会走的!”
“我已经和你无关了,走吧!”高烧使得季洲迷迷糊糊的已经看不清人影。
“我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对你的帮助,你别想太多!季洲?喂,季洲,醒醒……”
季洲就那么缩在吕清稚的怀里,像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吕清稚顾不得阑尾的疼痛,奋力地把季洲扛起来,往山下走去。
任凭吕清稚祈祷了一万次,阑尾炎的疼痛依旧让她满身大汗,耗尽了最后一点意志力:“季洲,就是死,你也别想离开我!”
季洲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是呼吸声依然沉重:“所以……为什么分手?”
吕清稚看看肩上的他,费力的抗着他:“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是不是我爸?”
吕清稚歪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别瞎猜。”
“你别告诉我,还能是因为唐远歧?”
吕清稚没答:“你怎么这么重啊?沉死了!”
“如果,如果不是那里碰巧有,巨石拦截,我们早就死在这里了。”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吕清稚问他。
“咳咳……”季洲被泥浆呛得难受:“所以,告诉我,为什么?”
“别问,问就是像你的想的那样。”
季洲点点头:“所以,是他……”
“季洲?清醒点儿,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不是现在?”
吕清稚把他往身上拉拉:“再坚持坚持,不然,不然你可就亏大了!”
吕清稚相信季洲的方向感,沿着路一直走下去,就在指挥部不远处的地方,终于还是撑不住了,倒了下去。
吕清稚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疗站了。
老斩尖叫着跳起来:“落落,你醒啦?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蓝色的天花板?吵杂的脚步声?泥土的味道?吕清稚摇摇头:“我,这是在医疗站?”
“对,本来吕叔叔想把我们送回市区的,但是来这边的路都堵死了,所以只能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