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但也得讲究时机和场合,得教人挑不出理来……待会要是你去松鹤院,让丫头跟你大嫂说一声。她是刚进门的新妇,祖母或者能给她几分薄面。”
卢氏是长孙媳妇,进门没几天,她出面求情,魏氏肯定应。
杨妡喜出望外,急忙道:“多谢大哥,祝大哥与大嫂早生贵子永结同心。”
不妨杨妡会说出这么一句,杨峻脸色红了红,失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就学人说话?以后行事多动动脑子,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说着,亲昵地揉揉她的头发,大步离开。
你这小丫头片子。
平平常常几个字却如响雷般在杨妡心头炸响,她还记得半个月前,在三舅公的医馆里,魏珞也曾这样唤过她。
亲昵,又有些无可奈何,教人有种被疼爱被宠溺的感觉。
杨妡心怦怦跳得厉害。
思及方才,他在晨阳中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又想起他毫不顾忌地帮她挤兑杨娥,杨妡终于确定,他是喜欢自己的。
一时有些暗喜,可又有几分沉重,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交错在一起,教她茫然无措。
不知不觉中,已来到竹山堂门口。
晨耕见到她,连忙上前招呼,“五姑娘。”
既然来了,肯定要进去看看,而且若是能说服父亲替自己说情就不用麻烦卢氏了。新妇虽然面子大,可万一魏氏因此对卢氏有了偏见那就太对不起杨峻对自己的一番情意。
杨妡打定主意,笑着问道:“父亲可在里面?”
晨耕道:“五姑娘来得巧,二老爷就今儿下衙早,刚回来,我这就给您通报。”说着推门进去,没多久便出来,乐呵呵地说:“老爷请您进去。”
杨远桥已换了家常穿的道袍,正坐在书案后面随意地翻看着一本薄薄的册子,见到杨妡,扔下册子笑道:“过来干嘛,想借书看?”
“不是,”杨妡走到书案旁,朝杨远桥福了福,“爹爹,有件事我想请您评评理……”将先前门口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说,问道:“别人犯了错,我一定得原谅他?如果不原谅就像二姐姐说的那样,是我心胸狭窄不大度?”
她如秋水般明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杨远桥,目光迫切而又执着,显然是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来。
杨远桥心软如水,伸手将她揽到身边,很认真地回答:“不是,有些错误可以弥补,可有些错误永远弥补不回来,原谅也罢不原谅也罢,全在乎你,二姐姐不应该妄自论断你。你是怎么看的,你觉得自己做错了没有?”
杨妡还是先前对杨峻的回答,“我觉得没错。”
杨远桥盯着她看几眼,启唇笑道:“唔,那你过来只是为了让我评理,没有别的原因?”
“有,”杨妡顿一顿,如实道:“祖母心太偏。”
杨远桥朗声大笑,伸指轻轻点一下她的脑门,“那么多鬼心眼儿,到底像了谁?”
杨妡低声回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