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天佑铺好烤肉纸,熟练的开火、抹油、放上荤菜,然后说道:“让你来,我的确是想跟你谈谈关于我父亲的事,但是我并没有要为他辩解什么,他的有些做法我也觉得很难理解,不过那都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你这还是想为他辩解吗?”
“你可能也知道,我父亲他在其他人的眼中都是第四区一个闲散的存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执行任务。”
“说重点吧,这些事情你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感兴趣。”
可能是没料到我会是这样不耐烦的态度,或许还以为我是那个跟老郑嬉嬉闹闹的小帅,归天佑说话的语气低了几分,也收敛了脸上勉强挂着的笑意:“那我就直说了?首先我要替我爸将何海宁带进第四区的事向你道歉......”
“没必要,他是队长,我是队员,这不合规矩。”
“请你让我把话说完!”归天佑脸色变得凝重:“任帅,不管你如何反感我爸,但是对于我个人而言,你能不能不要带上面对我爸的情绪?”
归天佑给我的感觉是那种认死理,做事认真,从不拖泥带水,在任何上司面前都是恪尽职守的人,但事实亦是如此。不过偶尔也会失误,他在队伍中就像一剂调味品,他会用他自己的行为方式,让你分清事态轻重。
我似乎真的是他说的这样,以偏概全了。或许是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缘故,总把对归队的态度强加在了他的头上。
“我以前跟柯帕执行过几次任务,他很多地方都和你很像,虽然你们长相,性格都不同,但最大的共同点就是
太执着。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第四区的情况,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是,我们十一队跟你们六队,五队,甚至是三队,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人。现在我告诉你,带何海宁进第四区的原因,还有关于我父亲的一些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直视他的目光,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些言不由衷的成分。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选择让他继续说下去。
难道真的是我太固执了吗?
归天佑喝了一口杯中的啤酒继续说道:“我、你、郑阳,还有顾仁,甚至第四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我父亲直接或者间接性带着进来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恨不得把他吃了是吧!都是我爸断送了你原本美好的生活,但是,我想说的是,那些就是我爸的任务。他每时每刻都在执行任务。”
“他的异能就是感知其他的异能者,这种能力不是一次性的,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能感知到一个人,有时候会两个,最多的一次是三个。当我知道他的能力的那时候,他只能预料到那个人的存在,大概的位置,但他不清楚那人的性别、名字和能力究竟是什么,现在有时候会知道性别。”
我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托着餐巾纸,目瞪口呆的盯着前面,瞳孔无法聚焦,像个智障一样愣在那里。我对归天佑刚刚说出来的秘密的震撼感不亚于刚进第四区那会,归队给我的感觉是一无是处,因为上次任务中,我完全没有认可他这个队长。
惊愕的同时我也忘了咀嚼口中的食物。
归天佑没有似乎要毫无保留的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爸为了保护我,才带我进了第四区的,那时候我只有十五岁,到现在也有十来个年头了,我曾经问过他,他是如何进来的。你猜他怎么说?”
他见我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惨笑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他告诉我,那时候他脑海中凭空出现了一些记忆,很乱。有一个地址是最为清晰的,他顺着路线一路走,然后就走到了这里。后来他才知道,上一位跟他同样异能的队员,在执行一次任务中牺牲,那个时刻就是他得到那段记忆的时间。”
说完,他就自顾自的将酒杯灌满。
我没有喝酒,喝的是以前喝的茶。我渐渐的从错愕中清醒,思路也慢慢明朗,重新在头脑中梳理了他的一席话,过了五分钟左右,我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没有最开始时那么情绪化:“异能是会被传承下去的吗?”
“不清楚,那种继承性的异能,十多年来似乎只发生在了我父亲一个人身上。听了我刚才给你讲的故事之后,但愿你能重新看待我的父亲,他自从知道自己有了那种的异能之后,就已经认命了。”
我再次沉默了,那种理直气壮的质问,我打心底觉得毫无意义,而且对我来说是多么的讽刺。这好比是一个患了传染病的人,将病毒传染给了其他人,那些人能对这个人做什么?杀了他吗?何况第四区的情况,远比传染病更可怕,因为这个传染源是故意传染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