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色不算好,她捏住了兰姑姑的手:“难道泽见了林家人?不是说泽有什么行动,他身边的黄门必定会来告知么?!”
“娘娘,殿下已经入了东宫,年纪渐长,他手边的黄门都急着替他表忠心,若泽殿下说了句不许外传,还真不敢有人到您面前来汇报。大多数奴才也都是墙头草,不过泽殿下管得住身边的人,能连您这里风声也不透露,倒是另一边说明殿下也是长大了,有能力了。”兰姑姑连忙和事道。
“只能是围猎之时,林询谦进了长安,才封了门下的职位就想着要见泽了,围猎是唯一能绕开我的机会!他那个乡下小官起步的,如今进了门下以为是他自个儿升了天?圣人心境态度最难揣测,林询谦就是往枪头上撞!”皇后恼怒至极,深深呼吸了一下,才平复心情。
“娘娘可要过会儿往御前去一趟,探个大概。”兰姑姑问道。
皇后再度呼吸已经面色如常,平静如水:“不必。圣人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才是事儿大,本宫去凑前只能是弄巧成拙。对于这三个孩子的教育,我向来是有自知之明,从不过问。除你说的可能之外,也有可能事态并不严重,圣人只是找个契机达到目的罢了。”
她与薛菱不同,十几年来活泼笑容下,小心翼翼揣测殷邛的神态心理,大多时候都能做到不犯错误,纵然如此,她也不能看透这个男人。
一面滥情,贪乐,不负责任,一面谨慎,多疑,阴晴不定。从她的角度看来,殷邛不论是政事上的行动,还是对待女人的态度她都猜不透。
皇后叹了一口气:“再晚一点叫泽过来。御前不要有什么动静,点心送跟昨日差不多口味的,我听了也没有什么用,圣人一定会做什么决定,到时候我不想知道也会知道。”
“奴是怕,薛妃会不会也趁着此事多有动作。过几日便是中秋了,娘娘纵然如今个把月也没有见过薛妃一面,可中秋是要见得啊。”兰姑姑叹道。一个是嚣张跋扈的前废后,一个是家世低微的现皇后,薛妃和林皇后也认识多年了,早些年殷邛还未登基时,林皇后便是送到王府的一个谨小慎微规规矩矩的妾……
入宫后除薛菱外,其他女人都地位不高,却子嗣不少,薛菱事发后离宫,殷邛在群臣反对中,立她为新后,林皇后心里可是清楚知道,殷邛一共没见过她多少面,绝不可能是为了什么宠爱。
大抵是因为她家世卑微外戚无力,膝下已有两个儿子,为人装的天真顺从吧。
在她为皇后前,薛菱也跟她没有过什么冲突,向薛菱这种性子,从不去为难弱者,也不太在意殷邛的滥情,甚至对她多有包容。
纵然她在薛菱事发没几天登上后位是殷邛一手扶持的,但……不论哪个女人都会被气到吧。
薛菱最后见她一面,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说话用词一向粗俗的很,却语气平静。
“林充仪,你能为皇后,只是因为以前的某一天,殷邛曾经哼哧哼哧的拖着一根疲软的龙根从你身上爬下来,除了他挤出来的那泡玩意儿,你就真的不剩什么了。所以抓好这个男人吧,毕竟我不是皇后,我还是薛菱。”
这话说的真难听。纵然在林皇后这样非高门出身的女子耳中,也是有点恶心。
可薛菱就是这么个性子,她一直不改。
说的话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