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抻着脖子在那里四处乱看。
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郑翼,她反倒是被几个尉迟家的小子拉过去玩投壶了。
她找不到的郑翼,这时候也正在迷茫的找着九殿下。
毕竟是做了伴读,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个家臣了,他自然是要跟着殷胥一起去玩的,可殷胥进宫门更衣去了,就一直没出来。
殷胥也知道郑翼还在外头等他,可这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王禄有那么难查么?”殷胥已经换了适合玩乐的戎装,坐在换衣服用的侧间内,低声问道。
耐冬正跪着低下头:“若是随便问,倒是很容易问出来一个结果。只是那说的出身仔细再一查便不对,奴也是觉得有蹊跷,才多跑着问了问。”
“说罢,问到多少说多少。”殷胥偏头看他。耐冬在宫里也呆了不少年,又经历过上次喂熊一事,做事谨慎的很。
“王禄进宫的时候是六七岁,刚进宫没多久学了规矩,是被崔太妃要走的。不过崔太妃按理是不会在身边放这种年纪如此小的黄门,宫里头都有人说过那段时间在哪儿见过王禄当差。不过当时崔太妃要了四个小黄门,其中有王禄,而那四个小黄门,如今还在宫里头的就只有王禄一个。”耐冬好了伤之后,就在给殷胥查这件事情,先是问了宫里头老宫人,又塞了点银子查了当年官宦调动的簿子。
“其他的是死了?”殷胥倒是不太吃惊。
“一个刚要过去没一年就死了,一个是十来岁的时候才死的,还有一个犯事儿被赶出宫去了。王禄进了崔太妃手下,没过两年也就出来了,到了一位老黄们手下做徒弟。后来那老黄们也掉了脑袋,他也机灵,才被御前得了点宠的仇公公挑走又做了徒弟。”
“那掉了脑袋的老黄门有名字么?还有那四个小黄门当中出宫的那个,把名字都给我。”殷胥思索道。
“是。”耐冬早想到了,将手中写好的条子递了上去。
“这出一回山池院如何?”殷胥接过条子来,低头看向耐冬:“你倒是能打探那么多事儿还完好无损的回来,心里头早就有盘算?”
耐冬面上有些掩不住的后怕,强自镇定道:“奴确实是早想到一出山池院,便有人来使绊子,一直小心着,才没让人捏住把柄。”
竹西刺杀殷胥当天,巧合的死于熊口,而殷胥明明身上沾血却仿若什么事儿都没有,万贵妃自然是心中难安想杀耐冬也灭口。
可殷胥却是知道的,他能不死,自然还有别的理由,不可能是因为什么“小心”。
“小心点吧。这宫里头不想你让你死的,除了你自己,就只有我了。”殷胥垂眼道,打算暂时压下不提。
耐冬心里头明白如今形势胶着,他必须要依附着这位殿下,作为近侍最好寸步不离才保得平安。
殷胥看了一眼纸条,忽地开口问道:“我记得听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