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么?”龚爷最后拔高嗓音,嗓子更像是尖锐的金属摩擦。
“咱们之前得罪了陆行帮,播仙镇本来就比别的地方难进,实在是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来。”
“问不出来也要问!贺拔庆元要是来了,才真的就是绝路了!裴森就是一坨糖浆,粘粘糊糊,这儿沾一点,那边儿碰一点,贺拔家的外孙还是次要的,裴森才是留不得。”他说完了,才觉得对阿继说这些也是无用,住了嘴,只靠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阿继靠过去,前倾着身子听,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两条腿松了力,再抑不住骨子里的哆嗦,如筛糠般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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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不能让我进去!”阿穿蛮横起来,手里紧紧捏着个陶瓶子,气势无边的的瞪着哑娘。
哑娘自然没有跟她斗嘴的份,身后靠着门,坚决的摇了摇头。
“我也很会照料人的!我阿耶经常打猎受伤,都是我给涂药的!你不让我进去,还不知道郎君几日才能好呢。”阿穿喋喋不休。
哑娘转身就要进门,阿穿眼看着她只留了个背影,连忙将那陶瓶子塞到哑娘手心里:“那你把这个药给郎君,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专门治外伤的!就这么一点,做起来可麻烦了,别忘了跟郎君说啊!说是我给的。”
哑娘无奈的点了点头,接了陶瓶子走进去。
崔季明裸着大片狼藉的背,趴在那里,头发垂下来盖在脸颊上,脸上刚刚擦净,发丝中还有干了的血迹,看着哑娘走过来,她睁开了眼睛。
如点墨般的瞳孔里凝了层雾没有散完,眼眶微红,几乎看不出来。
哑娘正要将那陶瓶子里的药泥倒在瓷盘上,看她这个表情愣了一下。
崔季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瞬闭上眼睛,哑着嗓子道:“快点。我还有事。”
哑娘洗净手,将那药泥涂在崔季明背上,伤口崩开后更深了,她没怎么见过伤口,可因为常年做针线活,手头轻柔的如鸭羽,今日更是动作格外小心。
她找来棉纱缠住背后的伤口,崔季明直起身子来,看着棉纱缠在胸前,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勉强偏着头忍耐着没有拿手去挡。
外头蹲着的阿穿,却可这劲儿用手指头戳那窗纸,可这窗纸也不知道是几层透光的纸黏在一起,竟然坚韧的她指尖都疼了也戳不开。阿穿越戳越怨念,气呼呼的拍了一下窗台,正回过头去,却看着崔季明换了身衣裳,正撑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她。
她比之前更苍白了,不过毕竟肤色那样,苍白也只能在嘴唇上显出来。
“戳烂了,我夜里头睡觉都能往里进风。”崔季明无奈道:“你能不能去找点事儿干,别一天到晚围在我这儿?”
“我的责任,就是照顾郎君!”阿穿收回手指,一下子直起了腰,朗声道。
崔季明本来想嗤笑她这一句话,却忽的想了什么,转过脸来:“那你便好好做个丫鬟,随我出门走一趟。”
阿穿愣了,一下子激动起来,蹦跶着就要靠往崔季明这边来,笑嘻嘻道:“郎君今日不带那个腿没胳膊长的丑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