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刚说过的话还是打脸了。
“……”兆青筋都要崩出来了,咬牙切齿:“你哥是谁。”
兆心道:告诉我,我不打死他。
野丫头开口要说,忽然又咽了回去,这会儿她倒是觉得兆不可怕了,爬下树来乖乖道:“我不能说,你要是告状了,我哥不打我,我姐肯定把我按在床上抽。”
兆觉得他还是闭嘴吧,他根本不关心这野丫头的哥姐会怎么男女混合双打。
他一低头,却看见稳稳落在地上的野丫头,掌心里全是血混着灰尘,似乎是用力地捏着那尖锐的石子儿刺破了皮。
“这棋局是你摆的?你是棋院的学生?”兆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年纪入棋院本来就算得上早,又是个女孩儿:“你叫什么?”
“我叫妙仪。”她说道。
兆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看她衣料上佳,行动举止却有如村里孩童,也揣测不清她的身份。
那女孩儿将掌心在衣摆上搓了搓,青绿色的衣裙上蹭上一团血灰。
“你别那样,用湖水洗一洗吧。”兆看她实在是对自己太狠了,这才开口道。
崔妙仪傻愣愣的,这才想起来旁边就是湖,急急忙忙往湖边去了,她太过冒失,记着这头忘了那头,蹲在水边也没在意,身后裙摆落在水里湿了一大片。
兆简直想扶额,只好走过去拎了一下她裙摆:“哎,你这衣服都要弄湿了。”
他话音未落,忽然听着耳边嘶嘶声音,低头一看,一条花蛇攀出草丛,正要钻入湖水中,兆生来最怕的便是蛇,当即脸色发白,松了她的裙摆,往后倒退趔趄两步。
若他是个会杂耍的,这会儿估计就能倒翻两个跟头爬在墙上了。
兆也是让这突如其来的花蛇吓懵,他若不是在乎着自个儿皇子脸面,指不定会扯着嗓子喊起来了,却不料身后便是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他脚下绊倒,往后倒着就坐在了那块大石头上。
崔妙仪见了那花蛇,欢快的叫了一声:“小花。”
她如此欢快,花蛇却不,见了她如临大敌,立起身子嘶嘶叫起来,崔妙仪顺手捡了个枯枝子,又从湖里用手舀了水,朝那花蛇泼去,花蛇见了水朝它泼来,又有个枯枝要打,斗志陡升,一口扑在那枯枝上,却不料反被崔妙仪单手紧紧抓住了七寸。
“哎呀,小花你上哪里去了,我就说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藏起来了。”崔妙仪拎了个半米多长的花蛇,一手死死扣住七寸,面上却笑意盈盈的爱抚着花蛇的脑袋。
她低了头,却看着刚刚那个又凶恶又阴郁的少年坐在大石头上,面如死灰。
“哎……”她刚要开口,兆艰难的撑在石头上起身,崔妙仪往石头上看去,面上急了,连带着将手里拿条可怜的花蛇都甩的根条绳一样:“你!你坐坏了我的棋局,你这么一弄,我还要重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