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张纸条塞入蒋深手中,道:“您若是人一时回不来,或许可以联系我。”
蒋深望了她一眼,叹道:“三郎长大了。”
崔季明道:“阿公太刚直,我想实现阿公的想法,也想保护凉州大营,但总是做法会跟阿公有些出入,叔或许能理解。毕竟我以后也会越走越远的。”
蒋深明白,崔季明迟早会将贺拔庆元的势力尽力接过。他思索片刻,将纸条收入袖中:“是。我知道了。”
崔季明昂头:“这句话我见了您就想说。其实,蒋经叔是死在我的刀下。”
蒋深一愣,半晌道:“他也对你动手了吧,你双目不可视仍在他之上,算是出师了。他走的可利落。”
崔季明:“一刀。”
蒋深道:“那便够了。他背叛后还有这样的死法,已经是你给他的恩惠了。三郎,既然你能狠得下心,关键时刻辨的清轻重,不会被感情影响,你已经是能够独挡一面的男儿了。那我也放心了。三郎,保重!”
他轻轻扯出几分苦笑,轻踢马腹,压下斗笠,朝街道另一端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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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殿外,崔季明顶着一脸伤,若不是右脸肿的实在厉害,她的笑容还能勉强看出几分风流倜傥。郑翼站在她旁边,简直是难以直视,他早听说过崔三被贺拔庆元暴揍一顿,赶出家门一事。
传话进来的下人,还补充了大雨滂沱与满地泥泞,场景再现般描述了严厉冷酷的贺拔庆元以及扑倒在泥地里满眼噙泪苦苦央求的崔季明。
郑翼心想,就崔季明那种臭流氓,干得出这种事儿就怪了。
他此刻明知故问,惊道:“三郎!你脸上、这、这谁能把你打成这样啊!”
崔季明可是托了陆双,把她被暴打出门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他装,她也会装。
崔季明勉力笑道:“你知道我一个瞎子,在家中没看好路,摔了个结实。”
郑翼道:“哎呀呀,这真是……家里下人怎的这么没眼色,真该好好惩治。”
崔季明仿佛不知道自己盯着鼻青脸肿的样子,依然摆出自个儿往日勾搭各家未婚姑娘的迷人笑容,站在了含元殿侧门外。
此刻在朝堂之上,也是一片哗然。
殷胥立于两侧群臣之中,声音平稳,甚至不算洪亮的咏读着手中的奏折:“将奴婢编为民户,既能增加赋税收入,又能稳定各地人口的增加。臣以为此政并不会动摇国之根本,也能缓解每年军备开支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