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自己的胆怯,低头愤愤在她颈上咬了一口。他牙齿很整齐,好像要咬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崔季明没想到他也学会了这招,这会儿不再是演的,她几乎是没法控制住自己喉咙的声音,闷闷的哼了一声。
那一声闷哼,能将人仅存的理智摧毁,殷胥不像崔季明那样有许多尖利的虎牙,但他也一下明白,为什么崔季明对于咬他有一种痴迷的热情。
那种将对方跳动的血脉都好似能咬断的感觉,她修长的颈侧过去顺从的迎接他的姿态,殷胥觉得自己的牙关能用力到咬出血来,崔季明却只是像只懒猫似的斜了眼,看他痴迷的神色,轻声道:“疼。”
殷胥被她这眼神望的脑子骤然一懵,最后那根弦几乎要崩断。他以为他绝不会是丧失自制力的人,那什么帝王为了情爱迷失心智的话,在他听来更是荒唐可笑。但他如今才明白,自制或是冷静,只是因为未曾遇见过对的那个人。
他不得不承认,崔季明或许在旁人眼中,是那个桀骜不羁的崔家儿郎,在他这里,却是能祸国殃民的种子。
崔季明是可以拿捏他的心和理智的。
他猛然起身,反将崔季明摁在门上,微微抱起她抬高她的身子,使自己能低头埋在她颈侧。殷胥松开牙关,没再去咬她,而是端详着那个牙印,妄图用唇舌的轻柔动作来安慰她。崔季明吓了一跳,反手抱住他,竟笑了起来:“痒啊,你也会这样激动嘛……”
殷胥真想骂她两句,是将他当作泥佛了么?
崔季明心头乱了,她的五感已经不足以让她分辨,某人是否还在门后,她也不在乎了。眼前的人这样的反应,是她更在意的。
一年多以来,行归于周内复杂的结构,混乱的局势,压得她处处伪装喘不过气来。她这会儿只想暂且先忘了那些让人心累的事情,她甚至稀里糊涂的想,管他娘的什么行归于周,什么姓崔姓贺拔。殷胥知道了就知道了,他生气恼火再与她不见,她也不怕。
大不了,找人下药半夜溜进他房里,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第二天坐在床上声泪俱下要他负责,自带一根能上房梁的白绫,她就不信这书呆子能逃得了这招。
她胡思乱想着,这种不计后果、不管旁人、也不要名声,却让她心里能爽快的做法,竟傻笑了起来。
殷胥想问她在傻笑什么,但如今有了更吸引他的事物,他对于这种感受她血脉跳动的一事,有更深的热情。
不远处的耐冬听着一帮持棍的僧尼正快步从院内往讲坛处跑去,也心中一惊,忍不住敲了敲门道:“殿下,好似讲坛那边出事了,您……您要不要先整理下仪容?”
殷胥听着耐冬唤了几声,才脑袋一下子清明起来,他愣愣的抬起头来,望着眯着眼睛的崔季明,和她颈上的几个牙印,傻了眼似的猛地松开手。崔季明从他怀里掉出来,一个趔趄脑袋磕在了门板上,她疼的睁眼怒道:“你干嘛这么不专心。”
殷胥看她一眼,目光扫过颈侧又挪开,半晌喏喏道:“我是来叫你过去的。”他这会儿才想起自己为什么来找她。
崔季明身子有点软,她倚在门板上,整了整衣领道:“哼,你倒是啃了半天才想起来。”她慢腾腾的找回理智来,殷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脑子里混沌的荒唐,连忙伸手替她整理衣领,道:“你、你太胡闹了。”
崔季明瞪她一眼:“你竟怪我?你明明自己又摸又啃的,不肯认自己贪欢,全怪在我头上。妈哒,要是纣王管不住下半身还能怪妲己长得骚,我他妈可是穿的正儿八经,长得正人君子,眼神坦坦荡荡,你也能怪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