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庆元对贺拔罗一直是没什么好感,微微扯动嘴角道:“他没有一点男人的模样,娶的媳妇倒是浑身是胆,但也是个没长大的。真不该放小彤给他们这么不靠谱的夫妻俩养,回头若是你回长安,把小彤接到身边来养,找崔府的先生教她读书也好。”
崔季明连忙摆手:“可饶了我吧,我真的带不来孩子。我知道阿公怕她没人教,若我不忙,或许可以叫人接到崔府找个先生,但可别想让我天天养着。”
贺拔庆元扫了她一眼,似乎颇为无奈,一会儿又道:“小彤倒挺像你刚出生的时候,刚会爬就到处乱滚,刚回走路就到处乱跑。”
崔季明心道,那是刚胎穿那回儿,装吐口水泡泡的婴儿装的太苦闷了啊!
身后的将士数量并不算多,隶属凉州大营,在清晨的阳光下,他们沉默的好似整齐摆放的雕塑。贺拔庆元策马靠近她,稍微偏了偏身子道:“或许你该知道的,外头关于你有了些传言。”
崔季明放下单筒镜,面色如常的皱了皱眉头,背后冷汗却唰的就冒出来。
她昨天听考兰提起这个所谓的传言,当时就觉得是有人故意的。她跟殷胥好也有一段时间了,为何传言在殷胥登基之后忽然就冒出来。
在旁人眼里,她和殷胥都快成狗男男了,她用耳垢都能想出来那些人的肮脏想法,要不然就是她用流连花丛的本事妄图控制圣人,荧惑诱骗,让二房成功在长安发展立足;要不然就是心思深沉的今上虽然年幼,却是个十足的变态,看上了风流倜傥的崔家三郎,强要她入宫陪侍,以崔家长房的落没为威逼,以对于崔式的提拔为利诱,逼的崔季明雌伏于他。
崔季明不得不承认,不论哪个都是极品好梗。又虐又能无脑啪,吵个架就能撕了衣服按倒在床上,一面吼一面用啪啪啪来泄愤的极品肉梗。
估摸着以某些人进猪油的脑子,也怎么都想不到他与她是如何走来的,如今又是怎样的关系。
大邺不比前朝,胡族不流行分桃断袖这一套,胡汉混合的大邺跟春秋至今的历朝历代相比,直男气质都尤为突出。当然搞基在古代历史上一直是无褒无贬的存在着,如今这事儿也未必会真的中伤殷胥,怕只是想用风言风语来恶心他,顺便给崔季明打上靠侍奉圣人才谋得官职的标签。
贺拔公果然眯了眯眼道:“崔季明,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大事。这种事情真的是空穴来风么?”他几页翻来覆去没睡着,就算多么艰难的阵仗也没让贺拔庆元如这几天一样煎熬,他唇上都燎了几个火泡,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亲自来问这个胆大包天的孙女。
崔季明本来想说并不知晓传言,或是只笑道二人只是朋友。
但想到自己上次偷偷摸摸进宫去,难道以后都要这样么?而殷胥也没有觉得这样的传言使他丢脸或困扰,而是想到能够跟她更正大光明的见面——她也不该总是想着要隐瞒了。
崔季明捏着单筒镜转过脸来,平静道:“我以为阿公早知晓的,我之前扮作护卫去西域时,不就与他同乘一车去的么?”
贺拔庆元感觉自己乘风破浪跳动五十年的心脏,不够承受这一刻刺激的,他将膝下马匹贴近崔季明,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崔季明,这话胡说不得!难道你真的也把他带到崔家老宅去了?!”
崔季明莞尔一笑:“阿公可从来没有说我不能喜欢别人的。原来那时候说我想要孩子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