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手,露出了满脸泪水的面容,乐不可支得笑道:“哇!找到我了,好厉害——算你赢了怎么样?”
李治平看着他几欲癫狂的眼神,第一反应就是——言玉已经疯了。
他已经被刺激到失心疯了!
行归于周的旁人几乎没有几个见言玉笑过,可如今他面上却凝固着令人胆寒的笑意,甩着手形容如少年一般,说出的话却不糊涂:“李治平,你真以为我就敢独自前来郓州么?”
李治平一惊:“什么?”
言玉笑道:“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人不想看你独占鳌头。你说这次对上贺拔庆元,你损失了多少兵力?深夜奋战到现在,手下将士有多么疲惫?而你这一招环套环,手底下人对你又有多少意见?”
他话音刚落,远处郓州城墙上的钟声疯狂的敲响了。
言玉歪头,面上笑到可怕的弧度:“你以为我派出那一半人搜查河边,就全都是去搜查的?郓州如今残留多少人,哪边城门开启,兵力战马如何,消息早就递出去了。我也是来刺探军情的。且问你从周边收上来的粮草,够你这些突然塞来的士兵,在郓州城内守几天的?”
李治平脸色骤变。
他策马朝后推了一步,招手道:“杀了他!”
言玉猛地拔出腰间横刀,击飞到面前的箭矢,而早早跟在他身后的谢姑等人,猛地从四周窜来,人数虽少,却挡在言玉面前,反击对方。
李治平的身影却在一两个侍卫护送下,飞一般回到了郓州城内。
而郓州城的东侧城墙上,也已经可以看到其他几州内部驻扎的兵力,正在朝他们而来!
他怕是还没等到贺拔庆元手下联兵反水,就先等到行归于周内部乱了!
言玉望向李治平的背影与即将在迎来一场战役的郓州城,冷笑着走过去牵起金龙鱼,道:“他还真以为自己能得天下,行归于周是他编来联合各家的网,也不要怪绊着自己。走罢,金龙鱼。”
金龙鱼在水边徘徊不愿意离开,言玉拽着它道:“走了,你主子不在了,我带你走可是看她的面子,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下了。”
金龙鱼被他拽了半晌,终于垂着头,跟随他离开了。
谢姑绞杀了最后一个骑兵,跨上马,却心里忍不住发虚。她也从来没见到言玉笑成那个样子,连忙策马朝他靠近。她本以为刚刚那个样子,不过是言玉一时激愤显露出来的,却听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牵着缰绳,侧过头挂着笑抚摸着金龙鱼的鬃毛,他好似在跟马背上的人说话,有些唠唠叨叨:“今夜跟你铺好了床,不许再乱滚了,你总是臭毛病改不了。”
谢姑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心头一惊。
言玉却浑不在意,他一路细数着道:“等咱们离开郓州,扎营后给你烧点热水,你好好洗洗脚,不要再这样折腾了,多累啊……”
“我当然要来,我不放心你啊。你又把衣裳弄得这么脏,怎么洗……”
他面上挂着笑容,不停的偏头道。
谢姑却一拽缰绳,停在了原地,惊愕失神的望向言玉的背影。
他当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