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柳先生拔出剑来,剑尖点在她背后。
眼前,言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她手腕,她脉搏的跳动,传向了他的指尖。这些天来,他无数次看见过崔季明,但每次伸出手去,却只会化作一片幻影。
如今她嘴唇上还有干裂的痕迹,头上斗笠朝后滑去,前额的头发滑下来。
崔季明想用演技去骗他,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去刺激他,就如同以前无数次做过那般,此刻却没了声,望着言玉此刻狂喜惊愕几欲发狂的面容,半晌道:“活着。你抓着我了。”
言玉低头细细瞧她,似乎连她脸上多晒出一个斑也能发现,没有说一个字。
崔季明垂下眼去,心里头闷闷的,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谢姑抬手击向她肘下,崔季明手指一麻,短刀松手落在地上。
言玉喉头滚动半晌,说出的这句话却不是疯疯癫癫的:“我找到了金龙鱼,带它来了建康,你想不想见它。”
崔季明瞪大眼睛:“你去了郓州?”
言玉脑海里曾经将那些人的死状反复在脑内想了太久,此刻没说细节,点了点头:“对。它受了伤,却已经治好了,或许不如以前那般,但应该好好训练,还能上战场。”
崔季明点了点头。
言玉细细瞧,不肯放过她一点表情,道:“你笑个给我看。”
崔季明眼见着自己被三个高手围着,叹气,抬脸呲牙咧嘴。
言玉目光动了动,也不知道怎么又开始不正常起来,一把揽住她,将她两手反扣在身后,崔季明惊得急忙挣扎,柳先生的剑尖往内抵了抵,一串血珠从脊背到衣服的缝隙间滚下来,崔季明一僵。
言玉剧烈的喘息着:“快!快将她绑起来!不能再让她逃了!我终于抓住她了!”
崔季明抬脸看他,言玉竟颤抖着手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许说话!你不许说话!”
卧槽……
这他妈是真疯了啊!
崔季明觉得自己就要被她捂死了,身后的谢姑居然是满脸要把出轨儿媳妇绑起来沉塘的兴奋,连忙绑住她的双手,又用缰绳捆了她双脚,言玉就这么将崔季明拖入车内,崔季明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旁边的柳先生以为她是要被憋死了,连忙道:“少主快松手,别把她捂死了!”
言玉几乎是一惊一乍,连忙松开手,要给她顺气,崔季明哼哼了两声:“言玉,你放了我几回了,何必还要这样?你扪心自问,真的能抓住我么?”
言玉已经坐入车内,将被紧紧缚住的崔季明抱在膝头:“如今不一样,你孤身一人来建康,崔家倒了,没人能帮你了。不许说话了,你总是知道说什么话来操控别人心思。”
崔季明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他捂住了嘴。
她望向他,言玉目光时而清醒时而耽迷的望着她。
崔季明垂下眼去,心里有些难受。
她与言玉之间存在了太多嫌隙,从当年一碗毒药,到她后来一箭,从每次见面时互相试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