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杀无赦的律令开始全面实施。她开始了对于进退、侧翼攻击、随机应变甚至是撤退时在马上回头有序的攻击敌人等等开始了训练,全部的战马也都离开马厩,在冬季的野外进行放养、节食,锻炼马匹的忍耐能力,把所有不符合条件的马匹全部改为驮马。
她大刀阔斧也不容许质疑的开始了训练,一时间从骑兵队被踹出来做了步兵的、违反军规满口抱怨的刺头被当场杀死或者逐出军营的,数量并不少。糖果给过了,如今轮到了锥子与皮鞭,崔季明收到了不少的怨言,魏军毕竟是当年的俘虏,也有不少人根本达不到她的要求,崔季明望着渐渐悄无声息,不如当年热闹欢乐,却也愈发整齐划一的军队,心中忍不住想:到时候他们大概就明白了。她能给他们最好的东西,不是酒后互诉衷肠兄弟相称,不是开个玩笑也并不在意的平易近人,而是让每一个人都能在未来的战役里活下去!
从训练战马到改良兵器,从负重提升到骑射训练,她以最高的标准来要求手下的这支队伍,她也认为自己能够训练出像模像样的铁军。
到了刚入开春,溪水开始解冻的时候,于空韬也经过了几轮的收粮、训练,他以为自己如今手中已经掌控力势不可挡的军队时,可他也即将迎来脱胎换骨、以闻所未闻的打法横行天下的一支队伍。
老子天下无敌的错觉谁都可能有。真正能踩在所有人之上的人是谁,真干一架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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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胥确认自己得了“没有崔季明好想死”的绝症。
这种病已经恶化到连医治的必要都没有了。
外人是看不出这种病症来的,毕竟刘原阳的水师来势汹汹,朝廷的军队也大批向南前进,虽不能说是势如破竹,但连番的险胜也是莫大的胜利。殷胥开始插手军务相关的事情,不论是前世今生,由于崔季明的影响,他对于军务也算是了解颇多,更明白一些军队中运行的规则和无法规避的缺陷。
以至于这个军权在手的皇帝,虽然并没有出征打仗的经验,但却也未必会被各方意见影响到举棋不定。朝廷几位主将向他提出的计谋,他也都能切入重点,挑出毛病。
只不过裴家要是那么容易打,也不会吞了郑家能活到这个时候了,对方抢夺郑家,突入宋州,为的就是屯粮守城。裴森也算是一条路走到底,他心知朝廷绝不可能再容他,如今只求成为山东南部的钉子户,死死扎根。
殷胥眼里连沙子都容不得,怎可能留他这块儿狗皮膏药糊在中原。
军中重臣看来,大军围堵住了裴家几座重城,刘原阳水师已经突入了微山湖中,占据了周边不少的村落用于补给。殷胥相当有耐性,耗得起这场仗。
实际上殷胥则是半分也不想多耗——
多待一天,就是晚见到某人一天。多一天,她就要在北线撑一天。
更何况殷胥现在从军帐下睁眼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崔季明拱在他脖子边,头发乱糟糟的扎人,两只手又蛮横又用力的攀住他,睡的一连串细细的呼噜声。
还有她柔韧的身体,粗糙的疤痕纵横在细滑的肌肤上,双腿挤进他腿间,跟一颗豆荚里的豌豆一般微微蜷着。
这些一闭眼好像就能看到的情形,都快让他分不清脑子里的幻想和真实了,一伸手,被子里唯一暖的不过是被子里装热水的皮袋子。
生活在军营里,更有一种每天都被她的气息环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