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着殷胥一摆手,说今日的事告一段落,最后一句话是送给鲁尚书的:“既然鲁尚书瞧不起军功,如今各地兵力需重编,鲁尚书也不算过了征兵的年纪,做个随军录事,走一遭体味体味也不错。”
这就是要贬官了啊……
她以为这晚上朝会还能管顿餐饭,还没来得及凑上,就看着群臣行礼,往外退下了。
俱泰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悄悄眨了眨眼睛。崔季明可能是睡糊涂了,脑子还不在状态,一时也理解不了。
俱泰走出了正门外头,马蔺道连忙叫他一声,俱泰充耳不闻,骑在马上,马蔺道步行跟上他,俩人离了熙熙攘攘的正门口一段,他才拱手道:“马某一谢钱侍郎的提醒帮助,二也恭贺钱侍郎入朝一年有余就即将担当尚书之位。”
俱泰坐在马上,头也不回:“这什么话。此事跟我可有半个子儿的关系?”
马蔺道一笑,道:“钱侍郎用一句出格的话,晚几天的折子,给自己铺前程,帮圣人解忧患。三人同年入朝,并列甲子,如今圣人显然在我们三人之中,挑出了最想用的那个,如何要不恭喜。”
第262章258.0258.@
俱泰斜了一眼,笑道:“那折子晚几日是你动手的。说服宋晏在朝堂上主动为圣人出言的也是你。此事我可是跟你泾渭分明。”他心知殷胥想提拔他,却碍于不好贬了如今的尚书。殷胥在朝廷之中公信颇重,向鲁尚书这样能力不足、阻挠他变革却不也不太犯错得的老臣,实际上他是可以找由头办了鲁尚书,却一直等到了现在。
殷胥就跟长了十几只眼睛似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是俱泰拉拢户部官员,让鲁尚书的亲信撺掇他说这种话。俱泰觉得自己表现出官场吃黑的能力,表现出想要晋升的野心,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殷胥要用的不是两袖清风的清官,而是个能扎根泥潭的人精。
也就是鲁尚书人到了中年,对待什么事情都想插一手,进书房没少跟殷胥来往过,殷胥态度一向比较谦虚,对待这种年纪与他父亲相仿的老臣,都自称吾,鲁尚书熬了十几年坐到这个位置,或许也轻飘飘的把自己当成了长辈,说了不该说的话。
俱泰对于他这种心态摸得轻,对于殷胥的心态也摸得清楚。
他也是有意想让人重臣一直窃窃私语的事情,有个说清楚的点来,否则继续酝酿下去,对于崔季明绝无好处。殷胥对于朝堂上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都可以迂回的达到目的,而对于崔季明却是有些焦急的态度。他想出手,却又怕弄巧成猪,从他一直小心到除了加封官职以外,甚至连像样的、如此大功该给的赏赐都没给过崔季明,就是怕的心理。
这样,如果俱泰能集结一批朝堂上的年轻势力,来支持崔季明,帮她立足却不算与她结党,殷胥知道此事之后,虽然面上不会表现,但肯定会考虑提拔重用这批人。这事对他、对崔季明都有好处,他是个不太纯粹的人,心里确实知道她艰难,诚心诚意帮她,却不可能不借此也给自己谋点别的好处。
比如此次提点马蔺道让他积极站队崔季明,给他卖人情、让圣人知晓是他暂押了两天折子,就是想把他从低谷里捞一把施恩。
他习惯于做每件事给自己多种好处了。
更何况,他也希望崔季明能站在朝堂上前排的位置。既像是想期望表现自己一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