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太少了,我根本藏不住啊!我上房梁行么?”
而此时此刻,崔式已经猛地冲到了廊下,站定在了门外,高声道:“礼部尚书崔式求见圣人!”
殷胥沉默了一下:“……崔卿,进来吧。”
他话音还未落,崔式就撞了进来,殷胥往日里头发都一丝不苟,如今却显然衣襟发丝都有那么点乱,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居然有些脸红。崔式既然跑过来,就是没打算给自己留余地,看着殷胥一副忙活过的样子,竟都觉得面目可憎起来,上来就及其直接的道:“崔季明呢。”
殷胥本来想说崔季明早不在了,现在是季子介。可是对着崔式,他还真不敢这么说,连朕都不敢自称,只道:“崔尚书不是来找我议事的么?”
崔式管都不管,直接往两侧书架去看,又往屋内迈了一步,四处查看。
要真是别人,殷胥还好发脾气,这会儿却只能站在屋子中间不敢多说,只想着崔式肯定发现不了蹲房梁的崔季明。
谁料到下一秒,崔式就怒道:“崔季明!犯了点事儿你就爬房梁,这么多年了,你真以为我不会抬头看么!”
崔季明都快跪在房梁上了。她还不如不躲,躲了反而说不清楚了。
她哭丧着脸:“圣人说房梁上有老鼠,我上来看看。”
崔式手里的卷宗,卷起来,直接朝房梁上扔过去。也不知道练了多少年,逮着多少回蹲房梁的崔季明,一抬手,那卷宗正中崔季明门面,打的她哎呦一声。
殷胥都心疼起来,却又不好说,只得道:“崔尚书,这里好歹也是上书房,您该注意点体面。”
崔式:“别说的跟臣没年轻过似的!要真是惦记着这是上书房,惦记着体面,您也不会请她来书房,她也不会蹲在这房梁上了!”
崔季明哭丧着脸,垂着腿坐在房梁上:“阿耶……你干什么啊。咱回家不成么,你在圣人面前这么闹,还怎么收场。”
崔式暴怒,指着她道:“我就没想着收场!我这礼部尚书不干了!把我房子也夺了吧!有本事砍了我脑袋啊!你给我滚下来!”
崔季明不得不硬着头皮,攀着房梁跳了下来,殷胥上来就拽住了崔季明的手,把她拖到身后去了,强行挺出几分硬气来:“崔尚书,三郎与我相识也好歹六七年了,若不是三郎还想打仗,我自然愿意以皇后之礼相待,迎她入宫——”
崔式冷笑:“她一个五姓女,真要是圣旨下来了,她也有法子不进宫去!这都不是理由!说白了,您纵然是圣人,却不是三郎良配!她那脑子斗不过你,辛辛苦苦争来的兵权,不够你玩的!你们殷家人,就放我我们崔家吧!折腾了几代了!我念着旧情,记着臣本,当年跟三郎助您登基。往后在朝中,您朝堂上最艰难的这两年,崔家人不都是在尽臣子本分帮您!三郎出去打仗,差点就没了命,想去赚这个军功,想去站稳了位置,难道跟你没关系?!行了吧,她就是不打仗了,回家吃喝玩乐去了,也不会跟了一个皇帝的!”
崔季明被拎出来,崔式紧紧拽着她手腕,整个人简直进入了随时都能操刀子干架的状态。崔式说话向来不会冲别人,每一句都是弯着戳人心,头一次见他气成这样,崔季明也蔫了。也不怪崔式,他见过几代宫廷纷争,帝王无情,恨不得让崔家三个女儿都离宫里远远的。
殷胥也是在朝堂上霸道两年了,平时一个眼神过去,下头就鸦雀无声,居然让崔式这样怼的无话而说。幸而这书房附近也没别人,这事儿传不到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