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旬考,而考试时间很久,便桶都是放在屋内的,大小解也不能关上门——这要是女子,且不说能不能憋住,隔壁就有男子在……岂不是太乱套了。
没考出功名也就算了,考出了功名又该如何?
萧烟清是特例,国子监祭酒不必上朝,她偶尔进宫面圣都没有合适的朝服可穿——穿男子朝服她不愿意也不合适,而女子朝服多是与诰命夫人的身份匹配,她穿也不像样——萧烟清几次进宫都是穿的道袍。
内宫女官已经在宫内存在了百年,曾经袁太皇太后还任命内宫女官为右台御史,前往山东监察官员。薛菱也任用过不少宫中的女官,但她们实际获得的权职都是暨越的,而且都是宫女中擢升,必须居于宫内,名义上是帝王的女婢而已。
若女子在科举中考出了功名,肯定不是内宫女官,难道还让她们真来当外官?
那难道要与男子做在屋内一同工作,难道什么官职她们都可以担任?如何升迁?如何下放?
她们如果十日一次旬假的上朝,家中如何办,丈夫孩子就撒手不管了?
如果未婚女子又如何?每日跟外男朝夕相处?
那朝堂上的男子和女官如果成婚了,难道不就是某种形式上的结党?
问题太多了,这不是女子能不能参加科考的问题,科考是为官的途径,这是能不能女子为官的问题!
对于女子为官,朝堂上才是觉得不能接受。
不接受的理由,却没有人像前头几条一样明明白白说出来了。
殷胥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说出来显得自私。
他们一是不肯让有限的权势资源,再增加一批竞争者。而且很多女子已经证明了,她们有足够的竞争力。若是有一部分女子获得了比较不错的官职,那些官品不如她们的男子面子上怕也很难挂得住。
二是怕家庭不稳定。如果女子出来为官,家中就没有了主内的人员,对于家内繁杂事务的责任,就必须要转移,但转移到谁头上就是很需要思考的事情。
他们怕是每个人也想象了一下,若自己的妻子出来参与科考,甚至获得了功名,对他们来说的巨大影响。
而大邺又不时兴对女子礼教的官制,更不时兴对他人能力的攻击,所以这些人竟说不出理由来。
而且考生之中男子也对此反响强烈,很多人不能接受女子和他们一起考取功名,甚至罢考退考,阵仗要是大起来,这上万的考生若是联合抵制,这对于殷胥想要大开科考也不是件好事。
绝大多数朝廷官员为了求稳,觉得如果一定要牺牲一部分人来完成这次春闱,还是应该要牺牲掉那数量几十人的女子。而且毕竟她们大多都是未嫁女子,对于朝堂或者是权势的影响力很低,将她们除名本来就是因为不合考试规矩,也不用担心后果,情理上却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