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元望犹豫的时候,崔府的角门却来了位姓熊的男子前来拜访。
他连忙让人迎进来,在正厅会了面,才发现居然是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熊裕。他和妙仪双双取得进入循环圈的资格,预选赛积分仅仅比妙仪低了一点。这样的人,在六弈正式开始的准备期,也应该春风得意啊。
熊裕身上穿着布衣,袖口领口一片脏污,脚上还穿着草鞋,更像是逃难归来。崔家可甚少进过这样打扮的人,愿望却知道他肯定不会是贸然前来,连忙让人奉茶。
熊裕背了个布包裹,他一言不发,将包裹放在了案台上展开来,里头还慎重的包了好几层油纸。元望打开来看,只见到里头厚厚一沓棋院的棋谱,还有一些潦草的书信。
熊裕道:“这些是之前两三届棋圣战的棋谱,后头是那些进入棋圣战的循环圈的年轻棋手,在预选赛时下过的棋谱一生妻约,总裁虐恋入骨。很多棋手在进入循环圈后,被告知他们要跟旧一代高手对战,而后互换棋面。不少棋手不敢言明却心中愤恨,故意在棋面上留下了端倪。有的会故意模仿自己以前下过的棋局的开端,有的则有意引导对方的走势。这些单看是看不出来的,但如果对比他们以前的棋局就会很容易发现。”
他手指上全是擦伤,毫不顾忌的展开两张棋谱放在一处:“这些是入了六弈的年轻棋手们曾经在别的赛事中下厨的名局。你就可以惊奇的发现,棋圣战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旧一代高手,都会在实际比赛中下出对方的旧局或者棋风。若是一两个人也就罢了,这里有大概二十多轮棋圣战的赛事,基本都是如此。这还是我对比出的一部分,这里有不少卷宗,如果仔细对比肯定还会有。”
元望低头查看,大喜过望,他翻了几个卷轴,几乎都是如此。
熊裕又拿出几封信来:“这些是一小部分曾经参加六弈后来的人的书信。他们大部分只参加了一届,知道此事后无法容忍,然而却有一大批人适应了这个规则,他们一年一年进入六弈,然后熬资历,现在已经成为了循环圈中可以对别人颐指气使的老一代……书信不多,有些人在各地开棋院,仍怕洛阳长安两地的棋院不给活路,所以基本语焉不详……”
元望拆开两封信,仔细读了两句,面上又惊喜又感慨,发现自己幼时梦想一般追逐的棋院,居然背后是这个样子,论谁人心里也有些难受。
元望问:“你怎么得到这些卷宗的?”
熊裕勉力笑了笑:“棋院内也有不少跟我一起长大的年轻棋手,我将此事告知,他们也是年轻气盛。再加上包括当年长安棋院的蓝先生等人,都是被这么搓磨过来的,他们面上维护着棋院名声,私底下却帮着他们把这些卷宗偷了出来。我在外头接着这些,不过很快棋院就知道被偷了,派人出来追查。我早就在预选赛结束最后一天,连夜逃出了洛阳。棋院内如何我还不知道,我自己是跑到了汴州,换了船又返航回来的。”
元望以为这段时间棋院是在准备六弈,却没有想到内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道:“那时候就有人在追你了?你早早逃出来的话,那熊先生呢?”
熊裕将冷下来的茶水一饮而尽,苦笑道:“是祖父让我逃的。或许棋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