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博这才肯确定阿娘不是不在了,而是真的在别的地方。
刁琢本来就学识渊博,又思念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难免信上多说了许多外头的事情,博一直觉得阿娘是嫌弃爹,出去云游四海了。为了能看懂信,他学认字都比以前努力多了。
被当成隐形人的泽,感觉内心一汪泪说不出啊。
不过既然泽不回去,很快,林太妃就收到一封信,修说自己也不回来了。还顺便当作题外话似的漫不经心提了一句:他既然不是王爷,是庶民,想跟谁成婚都可以吧,不用办大也可以吧……
林怜看了那信,对着太阳光瞅了半天才敢确定这上头的字儿没写错。
就这么个小时候天天揪人家小娘子头发,拿青蛙泥鳅吓小宫女的小子,打小就被除亲娘以外的女性嫌弃的要死,就算是当了太子,当时要选妃,除却个别别有用心者,各家娘子都想闻风而逃——
修长得倒是几兄弟中最英气好看,当时身份又高,林怜估计讨不着五姓高门的闺女,找个旁的贵家嫡女,真不行就跟刁琢那样的普通人家读书好的小娘子,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吧。
后来他毁了脸,又成了庶民,他又痴迷这种武侠江湖——林怜想着,唉真要是找不到人成亲也就罢了吧。
转头却收到这样一封信,林怜都快觉得他是不是到那个村中随便找了个不识字的村姑。
不过林怜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想了半天,只得回信道:“虽说只要你好阿娘便好,但你也要辨别人心,不要受骗。你如今既是庶民,找一身份低微的女子也不要紧,却也小心对方是不是贪图富贵,以为你会恢复身份。”
林怜这边还能跟修通信几回,崔式就完全成了个被抛弃的孤寡老人,舒窈实在是太忙,上一封信还说了今年怕是不能送东西回家了,明年绝对不会离家了。没过几天,崔式就收到一些莫名奇妙的人送来的新春礼,说是其中一半是舒窈给的,对于另一半来源于谁,就闭口不肯说了。
那礼物一看就不像是舒窈会送的东西,舒窈是个讲品质将格调的人,一旦出手送崔式东西,不是什么稀世名画就是什么名人墨宝。而这些人说是舒窈托他们送来的礼物却显然颇为……接地气。
全是些各地特色食物,还有什么宝剑,什么六安瓜片,基本就是把半个库房搬出来似的规模,崔式被逼着收了,他却官场上小心惯了,不太敢用,全让人拿单子列下来收好,连忙给舒窈写信问怎么回事儿。等到送来的什么荸荠之类的都烂了,舒窈也回信了:“没怎么。一个傻子送的东西,阿耶就收着吧,不用心虚。您就当那半份是我送您的吧。”
崔式这渐渐感觉出来了不对劲……
然而更不对劲儿的还是眼前的妙仪!
之前几个月元望把棋院的一位棋手接进家中,此事跟元望的公务有关,元望又与那名为熊裕的棋手关系越来越好,崔式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外面已经对于棋圣战的传言闹的纷纷扬扬。事迹败露,棋迷们越对比曾经的棋谱,发现越多,怒急攻心甚至闯入棋院打砸,逼迫大理寺去抄棋院。棋院被抄了一次,卷出一些关于赛事记录的卷宗出来。只是这事儿没有证据,但丑闻却已经成了洛阳头等热议,以至于薛菱还写诗嘲讽过棋圣战玩了几十年都是比老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