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仪捂嘴大笑。
小母马很温顺,她没有在这样北的戈壁上骑马,自然有些新奇。
二人策马出了军营,只走了一小段,军营的外墙和火光还清晰可见,只是一个小土坡,上头长了些灌木,兆一下子跳下马来,忽然朝前头奔去,蹲下身子。马跑了一段才踏着马蹄回过头来,兆已经站起身来,手里捧了个叽叽乱叫的圆球似的肥鼠。
妙仪笨拙的连忙勒住马缰,好奇的连忙道:“那是什么!让我看看!”
兆捧过来:“沙鼠!这一只吃的太胖了,真的怕它回不去自己的洞里。”
沙鼠还是比较可爱的,只是受惊了之后一直在乱蹬腿,妙仪没见过,虽然喜欢却不敢乱摸。兆面上是笑着的,但实际上牢牢捏着这沙鼠的后颈,沙鼠惊吓和力量之下屈服开始装死了,这样逮动物强迫它装死的事情,他们军中无聊的时候没少玩过。兆笑着撒了个小谎,道:“他在我手里睡着了,或许也是夜里太晚了。你快来摸摸。”
妙仪这才伸出手,大笑:“它好可爱。”
兆看她高兴了,这才将沙鼠放在了地上,那沙鼠打了个滚立刻飞窜逃命。
妙仪下马后,倚着马仰着头:“哇……果然好多星星啊!”
兆早就在刚来这里的几个月看够了这片星空,他想说,你这个傻丫头能不能别再天,看看我成不。
兆清了清嗓子:“你紧张么?要跟贺逻鹘对弈。”
妙仪点了点头:“嗯,听说他很可怕,还赢了很多大邺知名的棋手。阿兄说他心思细腻且歹毒,做事毫无章法,之前几次边关打仗都跟他有关吧。而且说他这两年从关内买了很多的寒食散,已经快半疯了……”
兆坐在沙丘上枯死的半截胡杨木上:“确实,就因为他是疯狗,所以你阿兄才会担心,所以这么多人才都聚集到朔方来。不过一旦我们能赢,突厥在很多年内都不足为虑了。圣人本来预计南突厥能阻挡五到十年,谁料到贺逻鹘这样疯,他耗干了内部,看起来是圣人的计划被打断了,实际上却露出了更大的纰漏。”
妙仪以为这个“我们能赢”说的是棋赛,颇为有压力的点了点头,握拳道:“我会努力的!围棋是我们祖宗留下来的,我不会输给一个狄人的!”
兆忍不住笑了。
他拍了拍旁边,妙仪也坐下。
兆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想解释上一场婚姻,却似乎自己已经解释过了,妙仪并不太在乎,反而来安慰他。他自己却觉得放不下。
他又想说些军中的事情,却想来崔季明一定跟她说过不少,自己打过的几场仗未必有崔季明那样的传奇。
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她则蹲下去,捡了好几个石头,朝外使劲乱扔着玩,随意开口道:“兆哥哥过的好不好啊?”
兆连忙回过神来点头:“自然好。这里看起来苦,但是也自由。”
妙仪笑:“那兆哥哥就打算一直呆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