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配不配的!要是谁下棋跟我相当,还会天天陪着我,不用说话也能理解我,还想跟我一起种地一起去山里一起教小孩子,那也才叫配得上!要是我爱棋还嫌我,我整天爬树还骂我,天天在朝廷上去做事,他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说什么他也听不懂的人,不要也罢!”
她说罢转身就朝自己那匹小母马而去,兆连忙追上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妙仪闷头往前走。
兆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哽咽:“妙仪!我只是——我只是不甘心!”
妙仪听出来了,她走到小母马身边,猛地回过头来,气鼓鼓道:“你不许哭!你哭了我瞧不起你!”
兆噎住了,站在原地。
妙仪声音娇且脆,用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音量开口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总感觉你有话要说,但是这种有话要说却没说出口的事情,从你加封离开是第一回,河朔再见是第二回,到了棋赛上你突然奔出来却又跑走是第三回!你不说……你从来不说,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又为什么要一下子接受!”
她往前迈了一步,眼睛瞪圆,两颊鼓鼓,个子比他矮,却伸出小手使劲戳了戳他肩膀。戳的就像是一下下在他心上,而他的心不会恢复形状,一处一处凹下去。
她道:“小时候是经常一起玩,但后来几年见面很少不是么?你解释了这么多,说了很多你心里的想法,但最终不都是你解释为何没有开口过么?我不明白你这个人了,你要是真的这样想,为什么不写信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想办法联系我呢!可你什么都没有做呀!喜欢别人是这样的么?我可不知道,我喜欢熊裕哥哥,我每天都想见他!他一定也喜欢我,因为他经常找理由跑来见我,他永远都在棋院等着我,想尽办法送棋谱来给我!他也想保护我,也理解我啊!他一定也不想跟我分开呀!”
“我不知道你的喜欢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你只是觉得我们相识,大家都还没有成婚,你想找我搭伙。可我也可以拒绝啊!我拒绝也理所应当啊!”她训起人来,远没有舒窈那样的淡定霸气,反而像是自己在生气,脸也憋红了,还跺着脚:“阿兄也说我笨蛋!可我知道什么叫喜欢了!”
兆被她这样训了一通,居然又想笑又像是心被掏空了。
对啊,他这样永远在期待、等待的人,何谈喜欢。
永远先否决了自己,他又做出过什么主动的行为,拉进过和她的距离么?
她并不懵懂,她只是单纯的明白事情的本质。
兆一下子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的日子都如此失败,对情一事他做的不到位,反复与怀疑充斥着他的心;对世事和人生也一波三折,总是走错了路。
他忽然好似被点了一下,准确来说他人生中曾经被她点醒过不止一次。
不勇敢的人有什么资格获得,不努力的人有什么资格拥有。
什么都想太多了,到头来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合适的。
他只感觉脸上湿热一片,妙仪吓坏了。
在她心目中,兆骄傲又敏感,他有些自说自话,却也永远不认输……
她以为自己是把兆骂哭了,急的在原地快跳起来了:“你、你哭什么呀!你丢人!丢死人了!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呀!你不是能打仗么?我问阿兄时,阿兄跟我说你的战绩一直很好,升官的速度也很快,现在都是个大将军了!你不是打仗很厉害么,怎么、怎么就为了这种小事就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