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进院子,殷胥连声招呼也没有就有点跟憋着火似的推开房门。
右手边靠窗,一个身影蜷在榻上,盖着小薄被似乎在休憩,被他推门的声音惊醒,揉了揉眼睛转过脸来。
蓬头垢面,耷拉着眼皮没什么精神的,绝对是崔季明。
她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缩,甚至直接拿着被子跨过榻上的小桌,躲到最远的角落,慌了:“你、你怎么来了?”
殷胥背手站在原地:“谁说这里也是我家的。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崔季明揉了揉头发,穿着皱皱巴巴的中衣,殷胥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变了很多,似乎长高了?
她半天结结巴巴道:“你可以让人通报一声啊!干嘛突然闯进来。”
看行动,她应该并没有受什么伤,殷胥暗自松了一口气。
殷胥:“你是打算请假到什么时候?想一直不来上朝还领着俸料?你这样下去别怪我革你的职。”
崔季明从榻上跳到了不远处的床上:“我过几天就去了。就这几天犯懒而已。”
殷胥还是觉得不太对,走近床边,俯视着紧张兮兮的崔季明:“你是觉得你脑子好使到有了什么事儿还能瞒过我么?三个月不见,你就躲着我是么?是因为回来晚了怕我罚你,还是有什么事情相瞒?”
崔季明立刻虚了,整个人都往床里缩了缩。
殷胥习惯性的把她这种行为当作是邀请,也往床上坐过来,谁料到崔季明立刻慌了,居然还推他:“你别坐我这儿——”
殷胥立马一拧眉:“崔季明,你什么意思?我要是三个月跑出去了,回来之后对你又躲又藏的态度,你指不定要大闹洛阳呢。”
崔季明立刻怂了:“不是……我……”
殷胥朝她伸出手,虽然不知道她瞒了什么,但眼下的意思就是崔季明抱一抱撒个娇,说出真相,殷胥还是会酌情考虑要不要继续冷脸。
然而崔季明却瑟缩了一下。
她不想触碰他。
殷胥瞳孔都缩了缩。
这么多年,自打崔季明亲吻过他以后,还从来没有主动躲过他。就是因为她这样的热情态度,一直患得患失的殷胥虽然小打小闹很多次,却从来没有想过崔季明会跟别人好,会不爱他。
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越想越心疑。
殷胥是绝不肯信三个月内,崔季明会跟别人好了的。
他正要伸手将崔季明拽出来,崔季明却又微微撑起身子,靠近他,神色有些难以言喻,却又昂起头:“阿九,你亲亲我。”
殷胥看了她瞳孔一眼,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往后拨去,顺便试一试她有没有发烧,然后低下头去。
崔季明平日跟个八爪鱼似的,亲吻的时候整个人恨不得和他严丝合缝,一双手摸遍她所有能摸的地方,这时候却是仰起头来,一只手撑在他膝盖上,另一只手抓着自己衣领。
她唇舌很主动,简直像是同样思念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