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事小事两个人都开始算是否平衡而伤了心,现在想想,却或许也是这个道理。或许这只是一个阶段,再过几年,真的就到了无所谓算不算的年纪了。
他想了想,倒是觉得还好。还能幼稚无赖,还能气过闹过两个人又都憋不住笑了,笑刚刚太傻。外头压力也多,但两个人之间没太多隔膜,也没有些乱七八糟的外人钻进他们之中。或许说殷胥和崔季明都恪守了一条线,闹也罢,只是两个人的事儿,别人都不被允许走进他们两个人的圈内来。
崔季明说:“过段时间又到第四年了吧。今年打算怎么过。”
平日关于这个成婚一年两年的纪念,都是殷胥提起来的,崔季明从来都是烦不了了的样子,这回轮到她主动说了。
殷胥道:“你有什么计划?”
崔季明掰着手指头:“去围猎然后搭个帐篷为爱鼓掌?哎呦你不能随便离开洛阳,我一直想去汴州玩呢……要不然就是你穿女装?”
殷胥无奈:“第一年都玩过了,让你报仇了,你还不够?上个月摘星阁建好了,咱们去吧,塔顶可以过夜的,就在祭坛旁边。”
摘星阁是他们俩的说法,实际上名为昭堂,是祈年所用的通天宫,洛阳最高的建筑。这也是殷胥登基后,崔季明想也没想就叫摘星阁,殷胥也觉得很好听,若不是不能随意更名,他甚至想换上这个名字。私底下也就和她这样叫了。说来摘星二字,自然也有些浪漫气息,虽然那是祭祖祈天的塔楼,道人们说是最接近神仙的地方……但他也想上去顶层和她住一夜。
崔季明立马瞪大了眼,两只眼睛跟猫似的在黑夜里泛光:“去去去!带酒,带上香炉!要不烤点肉带上去!还要带被褥——我记得塔楼上有露台,我们可以在露台上嘛!这叫天人合一,这叫崇尚自然,看着月亮看着星星看看你——天呐想想都激动!”
她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殷胥忍不住扶额:他怎么就提起了这个……
俩人到了成婚整四年的时候,在耐冬无奈的目光下,携一群早就学会把自己的嘴缝上的宫人,悄无声息的穿过祭坛,夜奔昭堂。登上一层层的木梯,终于到了顶层……
殷胥也要不得不承认,可能两人在一起太久了,玩过的花样太多了,崔季明绝大多数时候都都有点觉得没意思了……殷胥是个永远都不会觉得没意思的人,但崔季明要是反应不大,他自然心里头也有点失望。
但今天崔季明显然没完过这种高处不胜寒的花样,立马兴奋起来了。
宫人还真的提前在塔顶铺了被褥,摆了桌案,殷胥才登上来还没感慨一句月亮真圆,就感觉两只手从背后抱住他,就开始拱了。
殷胥:“……崔季明,你是猪么!拱什么!”
崔季明笑嘻嘻:“你脱嘛,脱嘛。”
她两只手已经扒在衣领上了,殷胥去推她:“你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聊一聊,上来就这样?”
崔季明一脸吃惊:“你还以为真的要上来聊天啊,有什么好聊的。先干,累了再聊嘛……哎呦你还拽着衣领干什么,都一把年纪了就别装了嘛,来嘛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