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毒,前世有系统撑着,如今只能靠自己,她可怎么度过啊……
李芣苡绞尽脑汁思忖着,许是被赵嬷嬷哄得太过舒适,想着想着,一不注意,竟是栽入梦乡。
春分。
一月顺逝。李芣苡身上的疼痛不减反有加重的迹象。有时赵嬷嬷上药罢,身体反而如火烧一般。李芣苡嚎啕大哭,赵嬷嬷急得如火上跳脚的蚂蚱,三番五次请大夫前来,却仍无任何有效法子。
永安候一入军营便是半载光阴,府中大事小事都是主母凤栖长公主管理。赵嬷嬷去请凤栖长公主,人未见着,就被长公主的管事丫头怼了一鼻子的灰。她无奈,又转去找老夫人,得来的消息却是老夫人礼佛念经十日,不见旁人。
赵嬷嬷急得日日哭,眼肿得核桃一样大,李芣苡哭,她也跟着哭,宁春小阁终日被哭声围绕,有时晚上听上去,如入了鬼魅一般。
温姑姑终于瞧不下去,择选一日将赵嬷嬷叫来跟前说话。
“你日后不必照顾哥儿了。”温姑姑道。
“姑姑这话是何意啊?”
温姑姑捏了捏眉心,略显头疼地蹙起眼眉:“你怎么如此没有眼力劲?老夫人何曾来瞧过四哥儿?夫人又何曾瞧过四哥儿?他们对哥儿不曾在意,你又何必如此上心?”说道此处,温姑姑压低了嗓音,“况且,哥儿的疼痛是上头的吩咐,你日后别再巴心巴肺地对她,惹恼了真正的主子,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这……”
赵嬷嬷再傻,也听出三分因果。永安侯正房夫人凤栖公主乃当今圣上长姐。
可永安候偏偏是个情种,打小就有个情谊颇深的青梅曾氏,二人早已私定终生。在圣上赐婚将凤栖长公主嫁给他时,永安候顶着灭族的压力将曾氏抬为平妻。
那曾氏正是四哥儿生母。她如今虽已不在人世,可凤栖心头的恨却无法终结,移花接木转移在四哥儿身上。